和查看了云珠的伤势后,向苏云晴这边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从药箱里拿出疮药,给云珠重新包扎。 “擦伤并不算太严重,不过恐怕你这几日没少长跪和冲撞,内里也有些损伤,我给你开一副药外敷。”徐清和一边写方子,一边道,“如今你膝处已经红肿,行路多有不便,最好还是不要走动,静养几日为宜,否则怕会加重伤势。” “静养啊……”云珠偏头想了想,觉得麻烦极了。 如今正是苏云晴身边最需要用人的时候,她要是静养了,她身边没人,许多事情都不方便。 她张口,想问问徐清和能不能不静养,苏云晴看出来,抢在她前头截断了她的话,“就静养,姐姐别想着旁的了,没什么比身子重要。” 要是就为了她的事,让云珠落下什么病根,她这辈子都愧悔。 她难得如此坚决,云珠一面想问,一面又觉得她这姿态不错,应该鼓励,倒不好出言坚持反驳了。 正犹豫着,徐清和抬头看见她们僵持的情态,停了一息,轻笑,“也不是说就不能走路了,毕竟云珠现在也有值要上。只是如常走路肯定是不适的,至少今日先歇一晚,之后走路少些缓些,药一直用着,慢慢也会好的。” “你看,你也别太担心过度了。”云珠大大地松了口气,笑着握苏云晴的手,“宫里上值也是我的本分,若是让人揪到错处更了不得,我又不傻,肯定会量力而行的。” 苏云晴闻言,只得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抬眸悄悄看了一眼徐清和,正撞上他面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那一抹轻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面颊微红。 “那我送徐太医出去。”苏云晴轻声道。 徐清和跟她对上那一眼,心中一坠,敛了笑意,默认了下来。 云珠正整理衣服,没瞧见他们的眉眼官司。 于是苏云晴先行一步,徐清和落在她身后,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开头是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苏云晴余光微微瞥了眼沉默前行的徐清和,忽然低声问道:“清和哥哥,你之后还会再来清漪宫请平安脉吗?” 徐清和脚步微顿,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略放缓了脚步。 “小主在外,还是唤我徐太医罢。”默然片刻,他轻声道,“今日是临时接了这桩事,才意外能来一趟,往后小主的脉案归哪位大人管,也并不是我能定的。” 苏云晴一时怔然,一时又有些失望,勉强笑笑,只道:“……徐太医,今日能来这趟,我已经很高兴了。” 徐清和又是一阵沉默,直到两人行到拐角,该分别时,才终于道:“先前听说陛下来了清漪宫,今日又有人传召看诊,我该是跟小主说声恭喜。往后小主有了圣眷,在宫里的日子定然会好过些。” 苏云晴看着他,觉得鼻子酸酸的,眼下热意上涌。 徐清和一手握拳,手心微紧,想抬手,又生生忍住。 “小主留步,臣……告辞。” 借着相送之机说了这几句话,已然算是逾距,也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出格时刻。 可从今往后,却再不能够了。 徐清和的身影渐渐走远,越过清漪门消失不见。 苏云晴下意识往前挪了两步,接着顿住,默默收回了脚步。 既进了宫,便再无苏云晴与徐清和,只余苏才人与徐太医。 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原本以为认了命、断了情,再见故人时,心中的激悸动却还是做不了假。 是悸动,也是心恸。 心不在焉地转身回了后殿,云珠观她神情,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担忧,笑着安慰她,“我这伤真没什么的。” 苏云晴勉强笑笑,迟疑了一下,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们两个的事,从前并未告知过云珠,虽然如今她十分想找人倾诉,可既然也无法改变什么了,云珠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的,何必给她徒添烦恼呢? 她又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一道清晰的声音: “圣旨到——” 云珠和苏云晴俱是一惊,相视一眼,云珠便要下地。 苏云晴立刻按住她,“你刚上了药,不宜再跪了,便别出去了。” 这不是争执耽误的时候,云珠也怕自己又失仪,想了一瞬没有拒绝,于是苏云晴便自己出去了。 清漪宫其他宫人都已经出来,在殿前跪了一片,心中既不解又惶惶,却一片肃静,无人敢交头接耳。 苏云晴走到最前头跪下,便听到宣旨太监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