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她还直白地提醒了,任谁回去一搜都能搜出几十页的词条和无数亲密的同框场面。 对周寄榆这样的青年才俊来说,该是挥一挥衣袖,道声天涯何处无芳草,委实不该是如今这副做派。 * 周寄榆按约定的时间提前下到了停车场,他神色轻松,脚步轻快,还特意吸取教训穿了外套,完全不知道时润清这些天一直在揣摩他的心理,越想越复杂化。 他左右张望寻找时润清,不远处一辆大G适时闪了闪车灯,他看清了坐在驾驶座里时润清的脸,直奔而去。 他对着车吹了声口哨,长腿一身便跨进副驾驶,越野车的底盘比较高,但对他俩来说却正合适。 车里车外一样硬朗干净,唯一的装饰物是中控台上放的黑白小摆件。 似乎是一尾鱼悬浮在底座上。 这是一个极精细的纸模,是时润清的《鲸歌》上映后,某位观众送给她的礼物,做的是一个女孩与虎鲸牵手游动,线条极具动感,是一个颇费心思的工艺品。 她收到时惊喜地捧在手心,像是真的捧着一汪海洋。 《鲸歌》这部纪录片对时润清意义非凡,而且她向来珍重观众对她的支持和喜爱,便将它仔细塑封固色之后放到了车里,成为她私人出行的标志。 周寄榆不知这背后的故事,甚至在幽暗的停车场连摆件细节都看不清,他只觉得,原来时润清喜欢鱼。 不过他没把这蠢话说出口。 他知道时润清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找他谈话,内容一定不是他所期待的。 周寄榆只希望摊牌的那一刻来得晚一些。 他似乎对时润清的座驾很感兴趣,“真巧,我也喜欢这车,就是出去谈事不合适,就没买。” 不愧是渣男车排行榜常年霸榜的车型,果然人见人爱。 时润清妆还没卸干净,秀场上的妆容都比较夸张,她只来得及草草擦掉了会吓到人的那部分。 剩下的那部分便是面若桃花、眼波流转了。 “嚯,你是专门在晚上勾我魂的女妖精吗?”周寄榆后仰摊手道,“来吧,俩腰子都给你割。” 如今,他在时润清面前格外放松,也不假模假式地装绅士了,轻佻纨绔的一面毫不掩饰。 时润清像是知道他本性一般面色如常,自动忽略他的口头调戏,“你多买辆车放车库又何妨。” 他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像是平常人家的大男孩,“弄得太潮就跟那帮老油子格格不入了,他们又要拿我阴阳怪气。放地库里当摆设也碍眼,反正就是代步工具,找老头扒拉辆旧车给我,省事儿。” 他握握挡杆,意犹未尽,“我当二世祖街溜子那会儿还没这么帅的车,可惜。” “你这人上人当得倒是一点都不痛快。” “别这么说,我可不想当什么人上人,我的榜样是你。” “是你别这么说了,我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所谓的受我影响都是你自己的功劳。” “高中时候,长相是天生的,家世是父母挣的,我什么都不是。可是你的光彩是你自己得来的。你次次考第一,物理奥赛金牌,1500军,这些都是你自己的荣誉。包括现在,你在课余做模特、拍电影,都做到了顶尖。” “不。”时润清毫不客气,“我学习好是因为我聪明,跑得快是因为身体好。和长相一样,都是天生的。模特、电影是因为我运气好,遇到了伯乐和现成的人脉。” “你这么说未免太妄自菲薄了,摸到一手好牌的那么多,真能打好的有几个,不能宿命论,否定主观能动性,这是世界还没那么糟。” “好吧,那我谢谢你的吹捧。”时润清切入正题,“谢谢你,真的,你可能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激,但是我不想当你的榜样,也不想再收到你的信息了。” 周寄榆眨巴眨巴眼,像是听不懂一般。 时润清继续说,“理想、事业、家庭、爱情……对不同阶段的人来说分量都是不同的。说优先级也好,说百分比也罢,心里其实都有一个排序。在我这里,事业和学业是压倒一切的。其他的人际关系也已经让我心力交瘁,像一台计算机一样,我的算力已经满负荷了,接不了多余的任务。人生短短百年,我想把力气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我非常感谢你,你的真心实意让我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但是我没有办法回应你。” 周寄榆无悲无喜,神色自若,“是我想的简单了。我的爱情就是理想,理想就是事业,他们是一体的。在我看来,爱情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不过,我不耽误你事儿。” 他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