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很冤枉,他要是早知道今天还至于受这么大惊吓吗! “我真不知道,我跟时尚唯一的关系就是我女朋友下单我付钱。” “你女朋友,时润清也知道?”周寄榆精神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当然知道啊!毕业那阵我们差点分手那次,她还打电话劝我坚持下去呢。” 程昊觉得他阴阳怪气,“你这么关心时润清做什么?你不是见色起意了吧?” 见色起意?周寄榆单挑了下右眉,似笑非笑地望着程昊。 见他这么轻佻的样子,程昊有些生气:“我警告你啊,她跟往你身上凑的那些明星可不一样。”他想起周寄榆到哪去都招蜂引蝶,指着鼻子威胁,“你要是招惹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什么时候被那些明星凑着了?本人洁身自好守身如玉,那些人苍蝇似的叮上来我哪次不是全身而退了?你不要在她面前乱说话。” 周寄榆笑不出来了,凭他现在跟时润清只比陌生人好一点的关系,程昊要是造点他什么谣,时润清肯定信程昊。 程昊第一次见周寄榆这么认真地跟别人解释他自己的个人生活,以往周寄榆都是不管别人编排什么均一笑置之。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你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周寄榆眼神发冷:“我怎么不能是认真的?你以为我一直单身是为什么?你以为我找你做‘魔方’是为什么?你见过我跟哪个女人密切接触了?” 这一连串反问句拳拳到肉,把程昊捶得目瞪口呆。 这意思是都是因为时润清???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既然跟她只是朋友,那就最好不要插手她的事。”周寄榆乘胜追击,“她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有能力处理自己的生活。” 接着软硬皆施:“不过也看在你跟她这么多年的好朋友的份上,我跟你保证,我是认真的。” 程昊从周寄榆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戏谑,私底下常常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也荡然无存。 他回过神来:“所以你这次突然来也是为了她?你早就知道她是Stella?” “感谢你们拍个广告都选不到演员,昨天老陈跟我笑话你们上门求国际名模被看不上。” “然后你就连夜飞过来了?难怪你今天看见她一点都不惊讶。”程昊有点相信他是认真的了。 虽然迫切不是真心的充分条件,但至少是必要条件。 周寄榆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重新闭上眼睛,低语道:“这次是命运的恩赐。” 程昊跟周寄榆认识了七年多,作为生意场上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朋友也有四年了,他知道,周寄榆这个人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却从来没做过不体面的事。 他还跟自己的女朋友吐槽过那些想走周寄榆这条路捞一杯羹的人塞美女没用,不如试试塞帅哥。 平心而论,他对周寄榆这个人心服口服——这是一个能做到在酒桌上烟酒不沾却还不得罪人的男人。 但是周寄榆是怎样的人,和时润清又有什么关系呢? 爱情不是各项指标的量化匹配,合不合适不是能计算出来的。 更何况,时润清又不一定会喜欢他,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怕时润清不喜欢周寄榆,就怕时润清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程昊忍不住站在娘家人的立场上叮嘱道:“你最好含蓄一点,别给她太大压力。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不要利用她的不忍心。” 犹豫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她挺不容易的。” “你放心。我比你更珍重她。” 周寄榆没有动,像是说了一句承诺。 时润清到了学校以后还赶上了下午的小半节课,她下车的时候就把头发胡乱揉了下来挡住半张脸,默默地挤到同学白蓉的身边。 法国教育系统里,硕士一二年级分开申请,白蓉凭借优异的成绩从里昂一大的物理系转到天文台读M2。 物理系在各个国家都是和尚班,在时润清饿虎扑食一般的热情结交下,两个华国女生成为了学伴。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时润清这个副业搞得风生水起的学混主动求学霸带飞。 这节课是她非常感兴趣的《比较行星学》,她一边专心听讲记笔记,一边把白蓉递给她的录音笔中的文件导入电脑,又把录音笔交给白蓉以备下次不时之需。 下课后和白蓉约定了有空一起自习,便径直驱车回家。 巴黎市中心的7区,位于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