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关系的神秘在于,自以为是定下的界限,不知在何时就会被人全盘推翻。当程帆冒犯了她内心的领地,她赶不走时,就只能让他住下。 可他命令的口吻,只是又一次提醒她,她不能这样全然信赖他。 怎么会没有恨呢? 给了她依赖,又活生生要她还回去。告诉她不能再尝这种滋味,可被他冒犯的领地,已成了他的疆域。 林夏回到家之后,将小熊放在了沙发上,再脱下了快滴水的衣物,去洗澡。 洗完澡后,她竟然习惯性地想要喝一杯酒。多么可笑,她的一部分已经被他塑造,再难以改回去。 家中没有酒,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她已经累瘫,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小熊。就算是同一款玩偶,每一只都有自己的脾气。 这一只躺坐在沙发上,都竖着鼻子,一副不好惹还目中无人的样子。她捏了它的鼻子,想让它乖一点,但还是要尊重它的性格。 她心想,自己真是进步了,已经许久没有情绪失控了,这次连东西都没摔,省钱了。可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在年少被母亲教导女孩子不要哭后,她很少哭出声。在没人的地,将眼泪流完,再若无其事地去做其他事。 此时,沙发上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是程帆的电话。 她转过身抽了两张纸巾,将眼泪擦干,再按下了接通键。没有说话,等着他先说。 他自然又是问她在哪,她照例回答了在家。 她说完后,电话又陷入了沉默。 一整天的情绪被她强行压下,可此时面对着他的主动来电,她内心的委屈与恨意再也无法忍耐。 除了他,她不知道要向谁来宣泄。 他成了她的发泄口。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怎样去伤害他呢? 痛吗? 那就忍着。 “程帆。” 程帆不想离开她的卧室,坐在了地板上,可以开外放,手机却放在了耳边,听到她喊他名字,扯了嘴角无声地笑了,“嗯?” “昨天你问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我想了一天,我觉得是合适。婚姻不需要那么多的爱情,合适比爱更重要。” “我有时会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要放弃很好的人,为什么会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