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莉不死心,做了个很白痴的尝试,拿着剩下的银行卡,去了ATM机上,试了他邮政局储蓄卡的密码。 输入了密码,看着屏幕上出现下一步的提示时,她咽了口口水。明明是在密闭的小格子间里,她却向后看了眼。手都开始颤抖,指头重重地往屏幕上按下了取款。 这个精明的蠢货,把大部分的银行卡,都设了同一个密码。 董莉喜欢存定期,还是三五年的。周旺财曾笑她蠢,这是给银行打工,他看不上那点利息,定期存款也少。 她简直是在做梦,梦游似的,去把所有的卡都试了一遍,取出了所有能取的钱。再将现金放在了包里,到银行柜台,存到了自己的银行卡里。 走出银行后,已是傍晚,她觉得自己腰杆都直了。 董莉才想起要给林夏打电话,可心中却埋怨着,她昨天让自己白跑一趟。她明明可以打电话告诉自己,却非要折腾自己一下,问了她,还不紧不慢地说你明天再去好了。 周旺财这做错了事,估计告诉她,也没钱拿。 反正你也不急,那我明天再告诉你好了,而且现在应该是你来主动打电话问我。 林洲晚上是陪同林建华宴请相关部门的领导,这件事可大可小,此时正是大事化小的关键,正是需要动用关系。 此时并非计较谁惹出的麻烦,上下协同了解决问题。据他所知,林夏今天又是在工地呆了大半天,将三方都集齐了在开会。危机出现,也是重新制定规则、调整办事流程的时刻。 林建华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两天都在组织饭局。昨天是与瑞生地产的董事长吃饭,多年的朋友关系,他也没多拉下面子道歉,当然,表面的戏要做。对方也没拿捏,当即就说了共度难关。 今天的宴请,林洲发现,从言语到行为举止,都没了那么的轻松。 这也从不是什么惊奇的发现,官商有别,官是高一等的。生意做到林建华这个地步,依旧需要放下姿态,察言观色,谨慎说话。 正推杯换盏间,包厢的门被打开,是如厕归来的胡局长。他正在与身旁的两个人说话,似在极力邀请他们进来。 距离远,只见一个身形挺拔,另一个低一个头,还有点胖。 似乎没能拒绝邀请,胖的那个率先进了包厢。林洲发现,饭桌上的这些人都站起了身,跟刚进来的人打了招呼。 听了称呼,再细看来人,是京州的二把手。 但跟在二把手后边的人,林洲同样有点熟悉。很久未见到过,他有点不确定。那人跟着进来,一同跟里边的官员打了招呼。似乎关系还很熟,被调侃着说,程总,你面子可真大。 他的态度却很谦逊,只说哪里,多亏赏面而已。同时,还不忘向着饭桌上的林建华打了招呼,喊了声爸。 这时林洲才彻底确定了,他是林夏的丈夫,程帆。 胡局长倒是作出惊讶状,“原来林总,是程总的岳父。还有这层关系在,建华,你这不说,不厚道啊。” “是我的错。”林建华笑着回,“程帆,这么巧。” 程帆点了头,“没想到您也在这。” 一阵寒暄过后,程帆也没含糊,敬了他们一杯酒,再陪同着二把手出了包厢。 他们离开后,饭桌上的气氛更浓了,宴请的宾客们,也似乎更热情了些。 林洲陪同着喝酒,在这样功利的场合,当醉意尚未到来时,他再一次明白了,人为什么要往上爬。 没人要刻意追求高人一等,可在森然的等级排位与秩序感面前,越往上,就会拥有越多的尊严,能将自我保护得更好。 饭局结束后,林洲陪同着林建华送着宾客,回头时发现程帆也结束了宴请,见到了他们,他主动走了上来。 “爸,许久不见,一起去喝杯茶?” 林建华点了头,“好,林洲,你去车上等我。” 独酌和宴请喝酒,是两码事。宴请时,再重要的场合与人,程帆都不会喝太多,并习惯在结束后,喝一点淡茶。 名利场,要披一张皮。看着别人再把他当回事,依旧是要低调,不该说的一句不说。 结束后,往往需要独自呆一会,强行停下高速运转的大脑,让头脑冷静。此时,虽看似惬意地喝着茶,要跟人打交道,他依旧没轻松。 程帆给岳父倒了杯茶,递到了他跟前,“工地的事,要我帮忙吗?” 林建华一愣,他从没如此直白地问过这种问题,这见面第一句就是这个,不是个好的开头,“你怎么知道的?” “见夏夏心情不好,压力大,又不肯跟我说,我只好自己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