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可他反应之激烈,到底是觉得她想多了,还是自己在心虚。 这些年,他生意忙,日常千头万绪,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个弟弟? “建业,你都这把年纪了,给我安分点。”林建华一屁股坐了下来,“以前我指望你争口气。爹走得早,我现在已经后悔,没把你管教好。” 林建华时常觉得自己老了,常常想起往事。读初中时,他带着热水瓶走好几公里的路去上学,热水瓶里放着生的米,一个上午就能变成粥,还带了咸菜,就当一顿午饭了。有一个早晨走得急,把热水瓶给摔了,那一天,他都没吃上饭。只要换个内胆就行,他带着塑料外壳回家时都胆战心惊,怕被他妈骂。 结果,到了家,几岁大的弟弟知道了他饿了一天,为他哭到抽搐。后来,学习很好的他放弃了读书,要养活一家人。这么多年,早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林建业把抱枕从身上拿开,倒了杯水给他哥,“哥,钢丝厂里出了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往我身上撒气就撒气,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你别把自己气着了。我哪里不安分了?这件事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林建华冷笑了声,“你把你自己管管好。” “我是你亲弟弟,我又不会跟你争什么。钢丝厂是你的,现在被搞成这样,我就住在镇上,可以帮你看着点啊。”林建业很懂他哥这多疑的性子,“你要就随时拿回去,我这一辈子,不都是听你的吗?” 林建华懒得再听他废话,站起了身,“再说,我走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手指着林建业的鼻子警告着,“你给我当心点,你要再敢出什么事,我绝不帮你。” 林建业笑了,“哥,我能出什么事啊?” 戴奕原本今早就可飞回京州,老板是私人行程,他不必跟去香港。老板大方,今天放了一天假。 但他女友知道了他的行程,敦促着他通关,去帮她买包。 他对待生活中的任务,跟工作一样有条理,提前一天做好了行程规划。一早就通关到了对岸,十点半就已经到达了商场门口。等进去时才傻了眼,女友要买的奢侈品牌已经开始限流,要排队等候。不由感叹,哪里是经济向好,分明是两级分化。 这大半天的,简直是比上班都累。最后拎着包,直接奔赴了机场。 老板的机票也是经由他之手订的,下午起飞,傍晚到。他也是这一趟的航班,当然,区别是一个头等舱,一个经济舱。 这儿的机场太大了,他拎着东西一路跑进来。到了通道口时,已排了长队,即将登机。他到时没看见老板,不知是优先登机了,还是在来机场的路上。 他东西没托运,登机后睡了一觉,飞机就落了地。拿着随身的登机箱排着队走出机舱,再走到航站楼外边准备打车回去时,戴奕就看到了老板的身影。站在路口,似乎在发着呆,隔得远,看不清他的神情。 司机也来得颇及时,走下来为老板开了门,再帮着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整个过程,老板也未说一句话,径自上了车。 看着黑色的车驶去时,戴奕低头看了自己的网约车还有多久到。 不意外开进市区时堵了车,傍晚的亮光彻底消散,到家时天早已彻底黑了。 也不意外家中没有人,甚至保持着他出差前的样子。差别似乎是衣帽间里她随手脱下丢在地上的睡衣,还没收拾。 程帆看了眼,也没捡起,拿了衣服去洗澡。出差回来,他第一件事是洗澡。 一个热水澡后,他开了瓶酒,等待醒酒的功夫,走到客厅,发现茶几上多了两本书。塑封都还没拆,他弯腰拾起书,看了其中一本的书名,叫《Where Reasons End》。这不是他买的书,他也没有耐心再看另一本书。 本想放下,他却拿起这两本,丢到了她房间的床头柜上。 他再走回来时,倒了杯酒,拿起手机,走到了客厅的窗前。在飞机和车上久坐着,此时想站一站。 抿了口酒后,他拨通了林夏的电话。 那头接通之后,他开了口,“你在哪?” 已经九点多,林夏刚到家。白天在各个部门跑着,与各色人打着交道。晚上回了公司,跟林洲、李伟国和其他两个高管开了会,把明天的任务给定下来。走一步算一步,计划随时根据进度在调整着。 她正累得在沙发上趴着,拖延着想再休息五分钟再去洗澡,虽然她已经躺了十分钟。 林夏看到程帆的电话时,自己都未察觉到,是这一天里难得轻松、嘴角微弯地接了他的电话,听到他的询问时,她吸着鼻子撒娇,“我才下班,我好累啊。” “在你的公寓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