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前病重是逗你的。” “嗯。”江梦仰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她自是知道之前进门的伤重是装的,可是这泛白的唇色可难做假。一剑穿肩,就算不重,伤又能轻到哪去?不过是他能忍罢了。 想到这,江梦不由得想起自己。自小父亲便不在身边,自己便甚少哭闹,因为心里清楚,哭闹也没有人疼自己。后来嫁给了不爱自己的人,处处怕齐温言厌弃自己,从不矫揉造作,只想倾心以对换他真心,即便是战场上刀伤剑伤无数,也鲜少对人说起。 她太明白,所谓的坚强冷漠,不过是自知无人在乎罢了。 可是那些疼痛和苦楚,不会因为隐藏而少半分。 江梦没有收回手,反而寻了姿势扶着他向外走去,“世子不是要给宫里演病重吗?世子不记得了?” 任北辰由着她扶着自己,听着她貌似合理的理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刘公公早已等在正厅,见江梦和任北辰出来,便宣了旨意。 江梦和任北辰听完,会心相视,果然,皇上还没有到斩尽杀绝的地步,他们给出的东西皇上很满意。 皇上只给了他们两人违反宫规之名,罚任北辰禁足一个月,罚俸半年;罚江梦入宫侍奉太后直至寿宴完毕,以学规矩。 刘公公走时也带走了门口的禁卫军,老王爷任轩也派人给将军府带了消息,一会儿会送江梦回府。 “军符交了?”任北辰望向父亲。 “交了。皇上一副我误解他的激愤模样,还在那推脱几番,”王爷自嘲地笑了笑,“可那眼神就没离开过我手里的军符,还说着我治理有方,得让后辈好好学习,要把太后宗族的子弟送到淮州跟我好好学习治理之方。” 江梦听出王爷的嘲弄之语,便没有出声。 “兵权收了,人也安插好了,也算是遂了他的愿了。”王爷长叹一声。 “你跟在太后身边,若有难处,可去寻娆贵嫔。她会帮你,也会来通知我。”任北辰没有理父亲此刻的长吁短叹,几十岁的人了,现在还在这多愁善感,他只觉得无语。 江梦突然听见任北辰的叮嘱,立刻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好,太后寿宴就在十日之后,世子被禁足也好,正好可以修养一阵子,寿宴自是不必出席,免得被许多人盯上。” “封尘的事,皇上怎么说?”任北辰扭头看向父亲。 “皇上的意思是,对外不得透露封尘踪迹,口径一律是封尘在皇家药庄休养。”任轩语气沉重起来,“小辰,为父说句不中听的话,封尘是封柯的儿子,为父与你封柯叔父的兄弟之情自是不假。但是若封尘当真死在王府,皇上大可以把害死封尘的罪名按在咱们头上,那时可就百口莫辩了你明白吗?” “所以,封尘必须活着。”任北辰的声音带着几分肃冷,他眼睛里恍惚多了几分杀意,“本世子要让皇家知道,质子的命也是命,不是他们可以随意糟践的。” 江梦顿然抬头看向任北辰,他眸子里的冷意随着话语愈加狠厉。 “妹妹!” 江梦刚下马车,便看见一直等在门口的兄长,直奔过来,伸手扶她下车。 “小姐!”青荷和玉竹也立刻扑上来,“小姐你还好吗小姐,呜呜呜”青荷那丫头已经带了哭腔,她这几日听了太多传闻,那小胆子已经颤了好些日子。 江梦尴尬地后退半步,着实,她确实还没适应这么激烈关心自己的三人组。 “妹妹,有没有哪儿磕了碰了?最近有没有生病?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江鸿一串疯狂连问,要不是父亲拦着,前两天他就翻墙去任府抢人了。 “还好还好没啥事,真的真的,哥,我好好的,你看嘛,”江梦边说边转了个圈,“哥,青荷和那个玉竹,咱们进去慢慢说哈!” 江梦推着围着她的这三个叽叽喳喳的人进了府门。 远处看着的暗卫天阳瞧着府门关上,才回了世子府禀告了任北辰:江小姐已安全到家。 任北辰轻轻点头,让天阳退下。 木遥转身关了门,“那蛇尾草你可派人去寻了?” “我派元理去黑市寻了,还没有回信。”任北辰揉了揉眉心,合了合眼,这两天琢磨了太多事,着实是累得很,“你也回去歇着吧,我困了。” “可是伤口发炎了?”木遥见他不适,立刻向前一步紧张问道。 “只是累了,你不必紧张。”任北辰拍了拍木遥的肩,“你也回去睡会吧,若是蛇尾草有了眉目,有你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