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又有一阵更猛的攻击。 任北辰和江梦都意识到了这点,可那根蜡烛早在刚刚就已被打飞,此时几乎是一间毫无光亮的暗室,根本无法辨别暗器的源头。 一波又一波,两人听声辩位,江梦主要是靠着自己那点轻功寻找避点,但毫无还手之力,几轮下来周身已被划出好几道血口。 任北辰此刻虽毫发无损,但显然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任北辰一边打落周身袭来的暗器,还要时刻向着江梦身边退去,给她一些喘息之机。 几番躲避后,江梦精疲力尽,但是她开始意识到这暗器的规律。 “任北辰,挥鞭时不要碰到地板!”江梦一个转身跃上一个茶桌。 任北辰凝神,接下来的每次挥鞭内力汇在鞭尖,让其在空中击落暗器便回旋。很明显,暗器数量立刻降了下来,又过了一轮后便偃旗息鼓。 “耳力不错。”任北辰弯腰摸索着刚刚掉落的蜡烛,对于刚刚江梦的表现着实没有吝啬他的认可。 烛光重燃,借着泛黄的光,任北辰看到江梦略显狼狈地喘着气倚坐在茶椅上。鬓角凌乱的发丝倒是不足为奇,因为更为刺眼的是原本淡蓝色的衣裙上,五六处大大小小的血痕。 任北辰皱着眉,伸手轻轻撩开江梦左肩头被划破的衣衫,将烛光凑近,检查片刻后,神情稍稍放松了些许,指尖抻了抻伤口处的衣服,看向她那张略微泛白的脸,语气放缓。 “没毒,”轻吐两字,任北辰犹豫几秒,“别怕,应该不会留疤。” “无妨。”江梦缓了缓,此刻她心里只想着回去后要让哥哥好生教教自己武功了。 随即站起身来,无视了身上火辣辣的痛感,她只想赶紧找到机关的入口。 任北辰看着她甩甩手上的几滴血渍,毫不在意地投入寻找中,不由得跟上去,瞧着她认真的侧脸,着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未等他回过神来,视线就已被眼前出现的一道暗门转移了过去。 只有一个锁眼,看样子刚刚那阵暗器风雨,就是为了呈现这道暗门。 “这个钥匙孔很奇怪,似乎得是个方形的东西。”江梦不怕死地直接伸手碰着这个锁眼,话音未落就被任北辰拽了回来。 江梦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可任北辰没理她,径直走到门前,指节轻敲了几下门板,听了听回声。 “躲远点。” 任北辰收起鞭子,后退了几步,沉了沉气,飞身上前一脚踹开了眼前的暗门。 江梦听着轰隆一声巨响,着实吓了一跳。这个莽夫,搞这么大动静,万一有值守巡逻的路过兰苑听见了,不就完蛋了! “走吧。”任北辰拍拍身上的灰 ,径直往里走。 慈寿宫。 任轩坐在太后宫中,回答着太后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心里焦躁得很。 未到申时皇上就打发他来给太后请安,本以为走个流程便可以离宫,太后却一再挽留他在宫中吃了晚膳再走;小心翼翼吃了晚膳,又被太后以叙旧为由一直留到入夜。 任轩看着坐在高位的太后娘娘,还是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只不过在太多金银珠翠的点缀下,看不出当年的气息了。 任轩记得,儿子曾和自己说,那碗让他数十年忍受苦痛的羹汤是太后赐的,想让他彻底成为废人以绝后患。看着太后热络的神情,任轩当真是心里发冷,皇家果然薄情。 “太后娘娘,臣入宫多时,怕是打扰了娘娘安寝,臣在京都还会待些时日,改日定早些入宫,陪娘娘叙话。”任轩趁着太后喝茶的功夫,抓紧行了礼,打算告退离宫。 “也是,不知不觉这么晚了。”太后放下茶盏,挥挥手招来身边的宫女,“哀家听闻你终于进宫,便想着要你多留几日,哀家可能是老了,就想和故人多待些时候。更深露重,便在偏殿歇了吧。” “这,”任轩诧异抬头,“臣乃外臣,这恐怕、” “无妨,哀家已经跟皇帝说过了。再者说,你在哀家这儿就是家臣,莫要说些什么外不外的话。”太后直接打断了任轩拒绝的话头。 “臣遵命。”任轩悬着一颗心,跟着宫人去了偏殿。 太后为何强留自己,任轩尚不得解,只能处处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