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在,是花九天不能开口拒绝的情义。不知怎么的,眼眶竟有些湿润,是她这十几日来,从未有过的慰藉。 子时已过,月照当空,军营里已是一片寂静。马蹄声响起,带着些急切,哒哒声外能听到泥土被卷起的飞扬声。周灵澈一身宝蓝色锦袍,风尘仆仆从账外打马回来。 看中军账内还亮着,翻身下马,几步进了侧室书房。云珵还未休息,只着一身雪白色缎面中衣,领角处绣着淡雅红梅。正半躺在银色软榻上悠哉悠哉地看书。见卫羡君进来,看了他一眼,姿势未变,只合上书道:”送他走了。“ 卫羡君也不见外,自己找了把木椅随意坐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来回一个多时辰,有些口渴。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看着云珵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是他,不是他们?” “你不知道?”云珵了然地笑了笑,反问了他一句。 那日他也在场,生死一线之际,她都未提离开云州半个字。可见从军之意不是玩笑,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会最后提点她。 卫羡君扬起唇角,胆子大起来,询问道:“二哥不仅不杀她,还好心提点她。我也觉得她不错,不如干脆把她留在北府军好了。” 云珵面带微笑,可俊美如玉的脸上却有些冷冰冰的味道。 “不急,再观察观察。”云珵淡淡道。想起了什么,问道:“关外何人接应?” “是忘月的人,临行前还托我将这份书信转交给你。” 卫羡君起身,边回话边递给云珵一封书信,上面写着“二公子亲启”五个秀逸小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