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蒙天石父子绝无可能投靠裴应霄,双方不死不休。 那丁点儿女情长,在对立面前,实在无足轻重。 “她还活着。” 裴应霄的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晚瑜心里,孤就是那样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么?” 曲凝兮一摇头:“别误会,我又不是在替她说话。” 蒙家与陆家有仇,如何处理,裴应霄才是当事人,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 “杀她一个女子,改变不了任何。”裴应霄道:“除非她掺和进来,想取孤的性命。” 其下场当然是必死无疑。 这个回答,全然在曲凝兮意料之中,这人看似绝情,其实不屑于做多余之事。 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倘若蒙弈淮不跟着蒙天石参与一切,兴许也会被放 过一命。 午休过后,一行人再次上路,掩盖了火堆的痕迹,重新窜入密林之中。 依奉坡太大了,这会儿正值夏日,树丛茂密,郁郁葱葱。 有心入内躲避追捕,后面的人就跟大海捞针一样,难以寻踪。 山林里是半点不觉炎热,比外面凉爽不少,是最天然的避暑胜地。 及至傍晚,又刮起了西北风,依奉坡的山体传来沉闷的轰隆声。 这次就连曲凝兮的耳朵都听见了。 他们不得不减缓了步伐,莫非这座山的传说属实? 虽说鬼神之说虚无缥缈,但这么大动静,似乎近在咫尺,身为肉胎凡体,难免心生敬畏。 “怎么回事?”藤敏一脸不可思议。 裴应霄略作辨别,道:“在左侧方。” 丘池忙道:“属下带人先行探路,殿下随后再来。” “无妨,一起过去看看。”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这……”鸣恩不由犹豫。 他们以太子的安危为首要,岂能以身涉险? 裴应霄不容质疑,迈步向前:“走吧。” 曲凝兮连忙跟上,她有点害怕,伸出手去抓住了他。 黄昏的橙色光辉,把这片密林照耀得极其梦幻,蒙上一层绚丽色彩。 等到他们不断靠近目的地,才揭开依奉坡的神秘传说。 前方在藤蔓掩映之中,竟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常在山间行走的,能见到不少这种天坑,恍若悬崖绝壁,底下会传来回音。 而眼前这个坑,并不是笔直的竖井,它的一侧稍有斜坡,石壁黑润,估计下面有水,或是暗河。 丘池手下有个在山上长大的,对此颇有些了解,观察过后立即回禀: “属下幼时曾经摔落天坑,底下会有石洞裂缝,正好用以藏身。” 趁夜赶路恐会发生意外,毒虫猛兽皆需防备,且夜间生火万一被死士察觉,又是一番厮杀。 裴应霄当即命他用绳索下降一探。 深坑底下果然藏有洞穴,一行人得以入内过夜,明日一早离开依奉坡。 没想到,外面瞧着不起眼的天坑,撇开藤蔓别有洞天,完全能够容纳所有人。 而且顺着洞道入内,还延伸出其他好几个洞穴,皆是朝下的走势,越走越深,似乎无穷无尽。 石壁上有小小一道水流,因着山风吹入,伴随这被放大的滴答声,才如同擂鼓。 偶尔有路过之人听闻,心中恐惧,都不敢靠近,久而久之形成了神灵的传说。 洞穴深藏地下,幽深而空旷,燃起火堆火把也不怕被外头察觉,形成一个天然的绝佳藏匿之处。 丘池带人在洞内探寻水源,竖井的下方,继续以绳索下降,底部便有一汪清泉。 天黑了下来,鸣恩从林子里打了几只鸟兔回来处理。 他跟着丘池下 了深坑底部取水,不曾想,没多久就迅速上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块石头。 红褐色的石块,看上去平平无奇,被水打湿。 鸣恩脸上却是颇有几分激动,道:“殿下请看此物!” 一送上前,沾了水的红褐石块微微泛紫,清晰可闻的铁锈味。 裴应霄一手接过,站了起来:“在底下找到的?” 鸣恩点头回道:“不错,不过属下怕认错了……” 毕竟对于石块的鉴别,他们都是外行人。 “带人下去看看。”裴应霄要亲自去看。 这个不起眼的竖井底部,竟然藏有铁矿,无疑是意外之喜。 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