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满清酒,一饮而尽。 喝完手中酒水,他侧过脸来,倾身凑近曲凝兮,“怎么不问了?” 曲凝兮眨眨眼:“我能问么?” “孤允许你问。”他在她耳边轻轻呵气。 曲凝兮一缩脖子,往旁躲了躲,道:“那就请殿下告诉我……” 她眼角余光扫一圈身后,早在太子贴上来时,伺候的几人就有眼色的退下了。 这般迅速自觉,简直像是被耳提面命过一般。 裴应霄倒没有继续逗弄她,只是把手里的酒杯举起,送到她唇边。 一边道:“是孤出了纰漏,因为木仓幸。” “什么?”曲凝兮顾不上喝他给的酒水,一脸不解。 他解释道:“木仓幸既然敢来大桓做使臣,必然留了后手,他若有来无回,后续会引发一连串的事情。” 她并不笨,很快想到了木仓幸手里唯一的也是最重的筹码,“他握着陛下昔日的罪过,他打算如何?” “不知道。” 裴应霄答得理直气壮,一手揽过她,把碧玉酒杯贴上她的唇,亲手喂着她饮下。 曲凝兮不得不接受投喂,一张嘴,清冽的酒香立即溢满口腔。 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裴应霄牵起她离席,进入内室。 曲凝兮心里还记挂着方才的话题,接着问道:“木仓幸的部署,跟此次普骆甘的异动有关系么?” 普骆甘这个小国家,野心勃勃,可惜早年被大桓狠狠教训过,轻易不敢来犯。 他们手里要是拿捏住了大桓的把柄,定然会用此来谋夺些好处。 想来这次收纳了裴靖礼几人,便是因为这个? 就不知,对方意欲如何。 “你猜的不错,”裴应霄缓缓一勾嘴角,“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拿此要挟父皇,换取好处。不过不稳妥,他很快会招来忌惮,若是贪得无厌,还会引发杀机。” 皇帝是那样重视自己一生圣名之人,哪会容许这样一个威胁存在。 他不会让普骆甘有泄露出去的机会,明面上不做什么,暗地里也会提防。 曲凝兮一想也是,就算拿捏了把柄,如何利用好它,其实非常考验一个人的能耐。 好比她自己,一开始窥见了太子殿下的秘密,但她哪有能力去用此事谋划利益? 因为她手中无人,脑子也不比旁人聪明,完全不是裴应霄的对手。 压根没敢生出什么对抗的心思,只想求饶苟活,让他放自己一马。 普骆甘现在便是这般,天庆帝的把柄递给它了,但两国军力悬殊,如何行动就得慎之又慎。 稍有差错,走出一步烂棋,不仅没拿到好处,还会带来灾祸。 “ 那殿下觉得,不简单的做法是什么?”曲凝兮觉得,他必定知道。 裴应霄倒没有卖关子,似笑非笑的:“蒙天石没有了退路,可以劝说普骆甘,利用父皇对陆家的厌恶,来阻止孤登基。因为孤身上有陆家一半的血脉,幼时,确实被嫌弃过。” 他轻描淡写的,曲凝兮却听出点心酸来。 谁年幼时候就生来八百个心眼呢?曾经纯然的太子殿下,是否也生出过孺慕之情,然后一遍遍失望? 普骆甘还真有可能被说动,这样一来,蒙天石父子和裴靖礼就有了盟友,他们目标一致,把二皇子扶上宝座。 如今没有了兵力,所倚仗的便是陛下对裴靖礼的仁慈,他不舍得杀这个儿子,一切尚有缓转余地。 “只要这时候,让孤陷入陆家那般境地,遭父皇厌弃,他们就能得逞了。”裴应霄弯了弯眉眼,道:“考考小晚瑜,他们如何让孤败落?” 曲凝兮一摇头,想说不知道,倏地顿住了,她微微睁大眼睛:“他、他们只需要把陆家死亡的真相告知你……” 就这么简单,陛下知道太子知道了当年之事,就容易生出猜忌防备不信任。 他甚至可能害怕太子为陆家复仇。 “小晚瑜果然聪明,”他轻笑一声:“但仅仅只是这样还欠缺些火候,除非他们能找到其他的……” 其他的什么? 曲凝兮没听见裴应霄的后话,扭头看去,发现他正垂着长长的眼睫,眸色冰凉,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表情? “殿下?” 裴应霄回过神,却不肯再说了,两手握住了她的细腰,往上一举,轻轻松松抱到自己膝盖上安置。 他圈禁着她,偏过侧颜,亲吻她的唇。 怎么不说了……曲凝兮略有不满,挪了挪圆o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