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风雅(2 / 3)

了一声,转身欲走,电光火石间,一个主意浮上了心头。 *** 正是暮春时分,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都开始抽出嫩芽,整片天地都是一片新绿,虽然还带着料峭的寒意,但处处都是勃勃的生机。 绿色总是能让人感觉到希望。 一望无际的茶园里,妇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采摘着新茶,采得兴起时,还拉着采茶的姐妹唱两句山歌。 “二月采茶茶发芽,姐妹双双去采茶。姐采多来妹采少,采多采少转回家。三月采茶茶叶青,姐在房里绣手巾。西边绣起茶花朵,当中绣起采茶人。” 茶园未修整过,大多茶树都比人高,颇有些野趣,采摘起来却比较麻烦,里面还夹杂着各色花木,有山樱,有白檀,还有山梨,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风一过,便是满鼻清香。 这时,一名采茶的妇人问道:“对了,小池姑娘呢?” 另外一个妇人冲她嘘了一声,朝一树盛开的梨花树下指了指,说道:“你小声点,她在那里睡觉呢?这两天忙,晚上又赶着制茶,眼瞅着几日没睡好了,白天还非要上山来,这不累得受不住了。” 那妇人朝梨花树下看了一眼,果然睡得正沉,花瓣落了她一身都不知,压低了声音道:“我还没见过这么拼命的姑娘,做事又有魄力,当真是个女英雄,若生得个男儿身,不知得立多大的事业呢,罢了,我们去其它地方吧,别吵着她睡觉了。” 两名妇人说着便悄悄的走远了。 风吹过,漫天飞舞的花瓣美绝,花树下沉睡的女子不知梦到了什么,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汐儿,汐儿……” 恍惚中,有人好像在叫她的名字。 她痛苦的皱紧了眉头,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问道:“你来见我了吗?惜惟……” 男子披着一身月光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在她身前跪了下来,抬起手,对着天上的月亮,郑重立誓:“苍天在上,日月为鉴,我萧惜惟愿娶凌汐池为妻,得妻如此,必用此生此命珍之爱之,此心不灭,此情不变,直至永远。” 她笑:“我愿嫁萧惜惟为妻,生生世世,不悔!不弃!” 他们对着天地拜了三拜,然后,她在他的面前,开始起舞。 月色下,是一望无际的凤尾草,红色的花瓣铺满了暗夜的天空,她越舞越远,突的,一把剑从天而落,刺穿了他的身体,血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化作了一片泛着莹光的月神蝶。 她伸手去抓,月神蝶一哄而散,孤独的天地中有只剩下她一个人。 “惜惟!” 她发出了一声惨叫,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无数雪白的梨花簌簌而落,像是一场终年不化的雪。 她抬起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有一滴滚落到了她的嘴里,苦涩得化都化不开。 她抬头呆呆看着纷繁而落的花瓣,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直到山野的风吹过,她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一场梦早已经远去,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笑了笑,抬起手,随着那飞旋的落花开始翩翩起舞,将梦里未跳完的那支舞接着跳完。 她总该,跟过去好好告个别。 不然,她也许一辈子都会深陷在那场梦中。 她跳得投入极了,完全不知道,远处的密林里,正有两双眼睛在看着她。 月弄寒整个身体都绷直了,适才若非谢虚颐死死拉住了他,他可能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每一个动作,压低了声音道:“我原来不知道,她跳舞也跳得这么好。” 谢虚颐道:“阿寻姑娘这样的人,只要她想,她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 “虚颐,你看,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跟她走的那一年一模一样,可我,是不是已经很老了?” 谢虚颐直言不讳:“你现在是比较成熟。” “是吗?” 月弄寒笑了一声,这时,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笑容突然凝结在了他的脸上,问道:“他是谁?” 谢虚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个一身短打的男子出现在茶园里,身材高大挺拔,结实的肌肉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放在人群里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脸上带着一块铁面具,面具下依稀可以看见狰狞的伤疤。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随着那人每朝她走近一步,他便发现月弄寒的神色阴沉了一分。 凌汐池听到了声音,停下了动作,扭头看去,见是阿曜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背筐。 她伸手将放置在梨花树下的茶篓提了起来,里面是她亲手摘的茶,她打算自己学着做一点送给云门寺的老和尚。 她朝阿曜迎了上去,阿曜伸手指了指天,示意她应该回去了,下午他们还得将做好的新茶运到茶坊去。 凌汐池点了点头,准备跟他走。 阿曜将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了出来,手上是一束白檀花,他将花递给了她,表示是送给她的。 她伸手接过,放在鼻下闻了闻,笑道:“好香啊,谢谢。” 阿曜的唇角一勾,将她的茶篓拿在手上,让她走在前面,这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目光凌厉的往远处的树林一扫。 凌汐池感觉到了他身上突如其来的警惕,扭头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风过林动,阿曜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直到两人走远了,月弄寒和谢虚颐才从另一侧闪身出来,谢虚颐道:“那人是个高手,你下次再这样沉不住气,很容易被发现。” 月弄寒凝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说道:“去查查他到底是谁。” 待到凌汐池和阿曜回到茶坊的时候,陈伯从柜台迎了出来,兴奋的告诉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财神爷保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