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眠没有走多远便看到了御花园。 五月正是花开的季节,御花园里盛开着各色花朵,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钟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花同时绽放,一时间瞪大了双眸。 大片大片的花簇簇成团,紫红橙黄粉白,色彩之多不下于十种。 钟眠收了收瞪的圆溜溜的双眸,眼尾上扬,将拖在身后的裙摆抱在怀里便四下观赏起来。 正午的日头很足,钟眠穿着厚重的亲王妃正服,自然不太好受,不过这点丝毫没有影响钟眠的心情。 如同飞入花海的精灵,钟眠对每一朵花都充满好奇和喜爱,摸摸这朵,闻闻那朵,有时还会揪揪花瓣。 花色与容色相映成趣,绝色成双,笑颜灼人。 此时的钟眠才像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妙龄少女,举手投足间尽显稚嫩。 隐在树上的暗卫多少有些莫名其妙,这位安宁公主莫非有些痴傻,怎么只顾着赏花呢,这么大的日头不觉得晒得慌么? 就这样,暗卫默默的蹲在树上,看着钟眠把御花园里的花挨个欣赏了一遍。 走完最后一处花圃,钟眠从花丛里探出脑袋,抬头看了看日头,太阳已经有些偏西,大约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 起身放下裙摆,拍拍繁重的衣裙,待一身衣裳平整了些,钟眠才擦了擦脸上的细汗。 看了这么久的花,钟眠觉得有些口干,略一沉吟,钟眠才想起她今天还没有吃午膳。 有点饿了,钟眠按了按空荡荡的腹部,有些无奈,没人管她,她要去哪里找吃的。 钟眠环视四周,御花园的路四通八达,方才转的太入迷,早就看不到回碎溪轩的路了。 虽然动用灵墟之力可以找到来路,可是眼下四周都是监视她的人,根本无法结印施咒。 没办法,钟眠只好顶着炎炎烈日,向着唯一能看见的一处凉亭走去,想稍作休息,等人来寻。 走了半刻钟,钟眠才到了凉亭。 檐角高翘,紫藤环绕,清风穿流。 提着厚重的裙摆踏上石阶,钟眠仰头念出了这处凉亭的名字,紫烟亭,当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雅称。 视线落下,却见凉亭正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把通体暗红的古琴,还有一个腾着袅袅烟气的精致香炉,外加两份点心一壶茶水和两只茶盏。 有人在此附庸风雅么?还是不要打扰为好,钟眠稍作思索便决定从凉亭另一边离开。谁知刚迈开步子,身后就传来女子的嬉笑打趣声。 一个俏皮的女声道:“表姐,这朵花最配你,你戴上以后肯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别乱说。”回话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俏皮姑娘取笑道:“表姐,你脸红啦,哈哈,表姐害羞了。” 温柔姑娘似是生气了,声音里带着恼怒,“让你乱说,看我不打你。” 俏皮姑娘连连告饶,“表姐饶命,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 钟眠听着有趣,真是天真烂漫啊。 不待她多想,调笑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女子的娇斥。 “大胆,你是哪个宫的妃子?这般没规矩,不知道本公主今日在此宴客吗?” 听话音是将钟眠认作宫中的妃子了。 擎云皇宫里的宫女仅有蓝、青、粉三个颜色的服饰,不同颜色代表了不同等级,蓝色为一等,青色二等,粉色为三等。 钟眠身着紫衣,自然不可能被当做宫女。 钟眠不慌不忙转过身,看清了来人。 是两位年轻姑娘,容貌都不俗,约摸与她差不多的年纪。 相携而来的两名女子先是被钟眠的容貌恍得一怔,待看清了她身上的服饰,方才出言呵斥钟眠的女子立时沉下了脸。 那女子身着一袭淡绿色撒青粉碎花的流仙裙,杏眼明眸,容貌俏丽,乌黑的长发绾作飞仙髻,点缀着嵌绿宝石的蝴蝶簪,两侧各插着一只金镶玉的流苏,腰间坠着两只金铃铛,被风吹的叮铃作响。 另一女子身着藕荷色锦绣留仙裙,裙摆由藕粉色渐变为梅花色,柳叶细眉,樱桃丰唇,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流动着楚楚水光,长发一半挽作垂云髻,一半垂落腰间,微风拂过荡起阵阵涟漪,显得我见犹怜,温婉可人。 从钟眠的衣着姿容判断出了她的身份,秦灵韵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心底便腾起浓浓的嫉妒。 这个女人怎么能生的这般漂亮,万一二表哥真的被她蛊惑了怎么办。 不,不会的,二表哥是最痛恨凤羽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