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对这项指控，格林。”斯内普向我靠近，把我逼到墙角。

我在他的阴影下努力装作不害怕。

他蹲了下来，与我视线齐平。

“你不该反抗，你也不该看到。我没有办法抹去你的记忆，因为一忘皆空不能叠加，得留着到魔药成功的那一天。”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不蠢，格林。事实上，在我知道的麻瓜里，你算得上是聪明。”斯内普起身，坐到了他的椅子上，“所以我要告诉你真相，来让你闭嘴。”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原地等他的“真相”。

“我曾经是食死徒。”他说。

“现在呢？”

“现在不是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

“邓布利多信任我。你以为十一年前黑魔王消失之后，我是怎么免于审判的？是他为我做担保证言我是他的间谍，我才免于阿兹卡班。”

“他可能被你欺骗了。”碟中谍谁没看过。

斯内普几乎要笑出来了：“你不知道邓布利多。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蠢话。”

这句话可能只是虚张声势，但的确起作用了。

之前哈利说过他不信任斯内普，赫敏反驳他的理由就是邓布利多相信斯内普。

他们说邓布利多不会出错。

但是个人都会犯错，我没有办法基于一个人的观念下决定，就算那个人是邓布利多。

斯内普可是能让那个杀人如麻，对麻瓜视如草芥的伏地魔答应对莉莉波特手下留情的人。

等等。

莉莉波特！

伏地魔没有真的手下留情，他杀死了哈利的妈妈。

我一下子醍醐灌顶。

他不仅仅是因为喜欢莉莉才去求情，没有人会因为一个crush去让伏地魔不要杀一个泥巴种。

他跪在伏地魔脚边祈求的样子，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他爱莉莉！

而伏地魔杀了莉莉。

这就说得通了。

我相信了他背叛了伏地魔的说辞，但还是想从他口中得到证实。

“是因为莉莉波特吗？你求他不要杀她，他答应了，却没有留她的命。”

听到那个名字，斯内普脸色大变。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猜想的证实。

斯内普抓着魔杖的手渐渐攥紧，他的额角甚至还有青筋凸起。

这个名字是禁区。

虽然他为了大局没有给我一忘皆空，但是如果我知道的太多，保不齐他就会不顾后果地消除我的记忆，甚至有可能……消除我。

不能把重心放在莉莉波特上，要转移到伏地魔身上。

“他没有遵守承诺，所以你背叛了，是吗？”我补充道。

现在就是要让他知道我相信他，否则他不会让我离开，但他得认为我相信他不是因为我知道他爱莉莉波特。

斯内普说：“不能遵守诺言的人不值得追随。”

看来这确实也是他背叛的理由之一了。

“我相信你，如果你现在还是食死徒，我不可能活到现在。你有太多机会可以杀死我了。”我说，“而且，你之前还救过我。”

斯内普看上去有点困惑。

“在庭院里那次，我被道尔他们吊起来，你救了我。你不记得了吗？”我想起当时在绝望中看见斯内普，他就像一个英雄一样解救了我，这让我更加坚信他不再是食死徒了。

“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了。”斯内普稍稍放松了一些，“你可以去问邓布利多，或者任何年龄大于二十岁的人，我曾经是食死徒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表面像是在告诉我有人证实他的话，其实是让我知道宣扬他的黑历史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可以离开了吗？”我问。

斯内普一挥魔杖，打开了门锁。

“容我提醒你，小姐。”他说，“不要入戏太深，你只是一个麻瓜而已。一旦魔药试验成功，我们就会抹去你的记忆。”

“我知道。”

我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门还没走两步，我看见了不远处的德拉科。

他似乎是在等人。

“莉莉斯。”他快步向我走来。

我没有放慢脚步，继续向前快走我现在只想离斯内普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