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止一数呢!” “说起皇后,”那婢女疑惑不已:“陛下向来敬重她,她又有太子不动,另有二十多个嫡子嫡女,她恨陛下什么?” 净莲妃面色复杂,似叹非叹道:“皇后当年可不是如今与世不争的模样,你单看她的封号‘凛’字就可见一斑。我入宫早,见过凛皇后全盛时期的威仪。” “当年的凛皇后文才政治不输陛下,甚至与陛下同批奏折并称二圣,陛下有时也逊她半筹要向她请教。她所中意的,从来都不是后位,而是万万人之上的位置!她仗着陛下爱重嫡脉,对挑衅她的宫妃向来是推入水中了事,因为她知道哪怕陛下来了她哭两声喊喊冤枉被禁足的也只会是宫妃!” “光我初入宫承宠时陛下被皇后派来的刺客刺伤的便有三四次,陛下每每听闻查到东海便不查了,我那时候天真,担忧陛下身体,便追问陛下为何不查下去惩处皇后。陛下只是说,一国皇后的废立牵涉如何之大,况且皇后助他良多,他绝不会废弃皇后。那时我还心疼陛下,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后来我心灰意冷,对帝后之争只是冷眼旁观,倘若皇后当真把陛下杀了我倒要为她喝彩!可惜——”净莲妃面露惋惜神情复杂:“她终究是个女人。” 婢女恍然:“陛下以情爱束缚住了她?” 净莲妃断然否认:“不!倘若如此,她也不配‘凛’之一字!” “我也未曾想到,这场声势浩大、暗流汹涌、几乎换帝的帝后之争是以这样的方式落幕的:陛下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前朝秘方多胞丸,此丸可令人立刻有孕一胎多子,皇后当时正急着诞下嫡长子当然不会拒绝,但就此之后皇后生了一胎又一胎,一胎四五个五六个,中间连个坐月子的空隙都没有,她疲于照顾孩子自己又一直怀着孕,哪里还有心神同陛下争权。” 净莲妃想起那个端坐在椒房殿里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日始终挺着肚子的女人,她从一开始的神采飞扬野心勃勃直至后来的沉默寡言目光空洞,每次她去拜见的时候总觉得皇后像是某些虫类的王后一样在高高的祭台上不停地产卵、产卵…… 永无尽头。 “皇后那样的女人,哪怕她在斗争中被杀了也不会有半分怨言,可是如今这局面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陛下此举何等恶心!硬生生将皇后变成了她最不屑的人!” “那母婉仪呢?”婢女又问。 “母婉仪……”净莲妃冷笑:“你看庾氏那容长脸,远山眉,清凌凌的一双妙目,再配上惯穿的汉时广袖深衣——活脱脱是太后在世!” 她以绢掩口,目露厌恶,仿佛连说出口都是一种玷污:“陛下还说什么‘素有慈德,抚娩有功,赐号为母’,打量着谁不知道呢!” “那庾氏出自颍川庾氏,百年望族,最是贞静守礼,被当作母子……的替身,她心里恐怕要恨死陛下了!” 净莲妃虽然那两字压得极轻极快含混过去了,可婢女还是听得分明,那分明是—— “乱.伦” 婢女吃惊:“先太后与陛下……可是亲母子啊!” 净莲妃冷哼一声:“以先太后之德,陛下如何敢造次?!若不是出了庾氏这事,我也不知道陛下竟对先太后抱着如此龌龊的心思!那庾氏将来必至妃位,母妃……呵!陛下也真叫得出口!” “若先太后泉下有知,只怕要再气死一次吧。”婢女叹息。 “还有妍贵妃,陛下如何疼爱她,可她所出的两位皇子一成年便被寻了由头关进天牢里,至今生死不知,妍贵妃几乎哭瞎了眼睛陛下都不松口。” “哦,还有和我同届或近几届的秀女,江才人,李美人,樱常在,姜美人……”净莲妃又是一阵冷笑:“陛下睡了几次便腻味了,说是什么‘保持她们死后的哀荣’,通通一碗毒药药死了事!” 净莲妃忽得转过一双美目冷视:“宫纱雪,你该不会后悔了吧?” 婢女,即宫纱雪,闭目,苦涩道:“娘娘多虑,倘若真儿还活着我自会疑虑,可真儿……已经死了啊!” 宫纱雪原只是养心殿前侍奉的侍女,当年她胆大包天爬了龙床,又一次即孕一步登天,很是风光了一阵。 宫纱雪心中无限苦涩翻涌,两行热泪从她紧闭的眼中流出:“倘若陛下当年恶我不守本分,当场便打了出去,纵死我也无怨,可是陛下他分明是许了我的!在储秀阁内诊出有孕时陛下竟然那样冰冷厌恶地看着我说:‘何等心机深沉!’” 净莲妃默默地仰头望着宫纱雪,当年宫纱雪以一个爬床宫女的身份一朝有孕,陛下大怒之下将她另居别馆不许任何人探望,十月产子之后直接打发去了冷宫。 如此陛下还嫌不够,直接一碗毒药赐了下去,那时净莲妃正在寻找反帝
【万艳同悲·后宫视角】(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