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一个晚上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这群村民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嘴怎么也撬不开。 03:29,邢总队灯火通明犹如白日,一圈一圈的审,一趟一趟的换,大家累得精疲力尽跟条被人吸了魂魄的狗似的。 这会儿,所有人脸上满是疲倦,办公大厅上空盘旋着挥之不去的红烧牛肉味儿。桌上摆着一通一桶的橘色大桶两块面饼装的方便面,还有他们亲爱的队长对他们的爱,特地在办公室囤的——王老吉,给他们清火。 钟鸣和周历对坐在队长办公室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里灌水,好似利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将肚里那杯汽油烧得猛烈的怒火浇的一干二净了似的。 保温杯底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周历都怕他没轻没重的大动作把杯子弄得碎一地,接着就听见钟鸣气势如虹地朝外面嚷了一声:“易平!” “嗳嗳嗳——”周历见他脑子都有点不清醒了,赶忙抬手在半空中招了招,截断了钟鸣可能继续往下嚷嚷的声音:“易平在医院呢,没回来。” 只一瞬间,钟鸣按下了按下了暂停键。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迅速做出反应,抻着脖子朝着办公室外点兵点将地喊了一声:“汤糖!” “嗳——”汤糖一个轱辘哗啦哗啦滚进来了,口里还含着一口还没来得及咀嚼的方便面,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喊了声:“老大。” 钟鸣看着他跟个小耗子似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深处掌心挡了挡:“你吃了再说。” 汤糖咔呲咔呲咔呲按了加快键的小旋风似的狂嚼不止,画风犹如进了狮驼岭的巡山小妖,就差手里挂着张小黄旗飘啊飘了。 终于,在汤糖嗓子眼上下咕噜了一下吞咽下去的时候,张嘴还没出生就是一大股红烧牛肉的味儿冲着钟鸣来了,给钟鸣熏得够呛。 钟鸣极为嫌弃地抬手在脸前扇了扇,问道:“献血车的那个审的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啊?” 问到这个,汤糖也是一脸地苦恼,有气无力地说:“别提了,那几个,啧,跟老油条有得一拼,插科打诨没完没了,一句有用的也说不出来。” “那几个女护士嘴里也没问出东西来?从临河村带回来东西呢,没重新审吗?” “审啦,我的队长啊,她们死活不说,来来回回倒腾就是仨字‘不晓得’,除了不晓得还是不晓得。”汤糖也是绝望的一批,生无可恋地说:“我审她们,我嘞个脑壳啊都大了一圈儿了,哎唷说起我就好痛。” 03:42,钟鸣和汤糖重新坐进了审讯室里,左面坐着的是一脸倦意没睡醒的女护士。 “黄关菊,24岁,户籍所在地庆康市南湾区,荔湾卫生中等专业学校,护理专业毕业。”钟鸣声音压得很低,一夜未眠也是好不影响他磁性丰富的嗓子,如同一阵仙乐飘荡进了两室人耳中:“家庭主要成员有,父母、弟······幼弟。” 不经意地轻挑了一下眉梢,钟鸣放下手里拿着的纸张,双手指尖相扣搭在办公桌上,好看的琥珀色眼睛里面倒映着黄关菊的身影,声音淡淡地说:“你们家这个家庭关系,还挺特殊啊,你都二十几岁了,怎么,父母还想着给你添个几岁的弟弟,给你平凡的生活添点烟火气、添点福气啊?” 一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摆出副死鱼脸的黄关菊下颌动了动,看上去应该是咬了咬牙,眼睛跟着一块儿非常不愉快地皱了下,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似的。 不过,黄关菊继续低垂着脑袋,没有吱声。 “来,”钟鸣屈着手指用指尖在桌上敲了两下,“不说案情,跟我聊聊你的——心理、成长史吧,警察叔叔给你开导开导。” “······”黄关菊继续保持自己原有的做派,一声不吭。 钟鸣和汤糖对视了一眼,轻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放得很温柔跟对待小朋友似的:“你这小孩儿怎么还不听话呢,叛逆期啊,来晚了吧。我看看啊——” 翻阅纸张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哗啦啦响动,一张一张的纸张声音在上空盘旋,白纸上蠢蠢欲动的黑体字快要在翻阅的过程中跳下纸张。 早在进来之前钟鸣就已经看过两遍她们几个的资料了,不过,只有眼前的黄关菊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所以钟鸣对待她的态度十分耐心,看她的资料也是异常仔细,仿佛是要将纸上的黑体正楷字印入脑海中一般。 “你这初中成绩排名很优秀很靠前啊,怎么想着读卫校去了?”钟鸣望着手上拿着的的排名和成绩单,最上面写着‘荔湾中学’,钟鸣眉头微微皱起一副很不能理解又好奇地模样:“语文125,数学140,英语135,物理74,化学63,政-治45,历史45,体育50,总分数677。”
黑天12(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