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封印(2 / 3)

皮肤灼烧着,冰火两重天,心角像被数亿只蚂蚁啃食。

药水的效果很慢,倒了半瓶肉眼看不出什么效果。

池子时心一横,唤出一把剑来,将余下的药水都淋到剑身上,大力一挥,将红线断为两截。

疼痛并未消停,剖心一样的疼,丝丝入骨。

“徒弟,改不了结局的。她是三界唯一的解。”

池子时没吭声,忍着刮骨蚀肉一般的疼痛,甩袖而出,直奔川阳山。

川阳山上飘着不大不小的雨,同样是那个制服欻兽的空旷空地。

姜晚一柄裹着地狱深渊幽冥火种的大刀,和蛊雕在空中交手,几十招招招致命,被挡得滴水不漏。

在路以的授意下,一只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赤狐从边上的草丛堆里滚了出来。

仲奉仙君有一刻的分神,箭雨又歪了,哆嗦着喊了声殿下。

姜晚余光扫过去,一团血肉黏糊的狐狸狠狠撞入眼底,手里的刀重了几分,往下沉。

蛊雕趁此时机从侧面挥起羽翼,刮出的风刃擦着姜晚的胳膊而过,又有几股水柱无缝出现,直冲姜晚的背脊。

姜晚失了重心,跌落在地,手臂的伤口再次从手腕崩到肩头,蜿蜒着,汩汩地往外落血,格外吓人。

婴啼似笑在耳,狐狸没气的喘息微弱……

姜晚撑着大刀不让自己倒下。

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在胸膛左冲右撞,强势的,霸道的,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脚底的土地有一股力同样在撞击着,意图冲破隔阂,喷薄而出。

川阳山的雨停了,狂风吹起,森冷的阴气自山的四面八方云集,将姜晚裹了个严实。

一把扇子带着浓厚阴气从地下破土而出,悬停在姜晚面前。

监控器前的人都屏住呼吸,他们认得,那就是地府阎罗的法器,上次阎罗也是这样唤出扇面后功力大增。

只是这一次,姜晚并没有立刻去抓扇面,而是低垂着脑袋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监控器数倍放大,各个角度的镜头都锁着她。

显示屏上的她身体微微颤抖,蓦地,那人突然抬头,睁眼,一股强大的阎罗审判神力从她身上爆发出来,从眼里冒出来。

显示屏前监控的仙官吓跌下座,隔着屏幕也顶不住那双能审判万千生灵的眼,盯得他们毛骨悚然。

只觉得对上那双眼,自己内心的一切无所遁形般,全部裸露在外。

连路以都被震慑到了,呆滞了好几秒。

姜晚体内奔腾的内力在五脏六腑胡乱冲撞着,过了胸腔,直冲脑门。她后颈部处的封印印记逐渐消退,额前的鬼眼显化成一个黑色花钿,只觉四肢百骸都宛如新生,充满力量。

封印破除,一时间山河震动,忘川奔流沸腾,奈何桥塌,凶兽呼之欲出。

三界骤然黑天,陷入无边恐慌。

原本嚣张自得的蛊雕都慌了神,左右乱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起来,却因为受到洲岷祸乱之力的干扰,痛苦不已,根本分辨不清方向。

姜晚抬起右手,意念催动着,她利用喷薄而出的浓烈阴气隔空掐住蛊雕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将它折磨窒息,最后单手掐折它的脖子。

她厌恶地松了手。

蛊雕就那么从高天之上直直掉落下去,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单是靠啼哭声波就能扼杀百人的蛊雕就这么被阎罗之力轻易诛灭当场,路以和大阁的一众长老都兴奋起来。

用她对付洲岷,有望了。

坏心思还未落到纸面上,大阁架起来的观测屏就花成马赛克了,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下一刻就爆了火光。

三界各处的灾荒齐发,大阁收到的通报堆成小山丘,看得天帝脑门汗珠直冒。

“不是,不是说凶兽的封印还能再撑两个月的吗,鬼帝在骗我们?”

“应该不是,结界也有我们的人在监管。”

所有人都知道,地府下封印着凶兽洲岷,其有祸乱之力,可使生灵乱序,走兽自缢,生态破坏,自然灾害四起……

也知道封印只是缓兵之计,治标不治本,洲岷随时有可能苏醒,暴怒下的它爆发的祸乱之力可以轻松冲破封印,所以三界一直都在寻找能长久解决它的办法。

当鬼帝找上来,把姜晚的天命阎罗身份亮给他们时,他们就像再次站在泥沼边上一样,抓住别人递上来的浮萍,坚信她就是唯一救世主。

于是,在害怕随时而来的暴/乱里,他们决定策谋让暴/乱结束在来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