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扑来,张着血盆大口将她吞噬了。她站着,又好像已经变成了魂魄,飘在空中。就好像她只是短暂停留此处,很快就要去寻找姜淮。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江风吹进来,冷风撩过脸颊,擦过耳后,唤回来她的神。 手中抓着的扇子失力地落在毛毯上,没发出半点响,眼泪就因为这样小的细节而挤出眼眶,断了线的,不要钱的掉个不停。 明明是救了苍生的英雄人物,怎么到了别人口中,连名字都不能提,祭奠都成了忌讳…… 明明他也曾站在鬼帝身边,被夸奖是有大为的青年,也曾号令众鬼差,也曾受万鬼叩拜称颂…… 怎么死后,只有她记得。 她就说嘛,干嘛对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那么上心,现在好了,秩序不会因为少了他而乱套,可她却永远没有家了。 姜淮为她手作的最后一把扇面湿了一片,人间廉价墨水提的字晕染开来,姜晚指尖拂过就花了一角。 姜晚手背胡乱抹了泪,更确信自己要考上仙编的心思。 姜淮的名字、功绩,谁也别想抹去。 …… 池子时背靠着墙站在黑暗的客厅里,听着一墙之隔的人从低声抽泣到放声大哭,握成拳头的手心里长指甲嵌入肉里。 他想提着长戟追去地府找鬼帝大干一场,谨遵礼法的训诫和不知事由经过的迷惘让他压制下护短的冲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入九天要做什么] [他已经死了。死不能复生,殿下该放下这些荒唐的执念了] [哪怕是一点魂丝还散在三界之内,我都会找到他,带他回家] 他是想推门进去抱抱她的,可鬼帝那些话成了坠在他脚下的千斤重担,扣着门把手的手还是放开了。 长睫一下一下扫着,心角像被刀捅了,抽吸间阵阵疼痛,又好像被人攥在手里,呼吸不过来,紧得难受。 她考编是有目的性的,他其实一开始就察觉了。在他住进那间昏黑出租屋的第一天,在他用劲诱导她出门抓鬼,在她克制的收集分数时,在她抗拒又忍不住将眼神落在史书上…… 他并不瞎,只是没问出口,也不知道该作为什么身份开口。 所以,现在,他只能拖着落寞的影子转身去了一楼。在楼下的沙发上盯着这个被装横的像个“家”的房子里思绪胡乱扯开,上下搅和几千年久。 他到底算什么呢? 朋友,室友,又或是能帮她考编上岸的工具人…… 柳如言、莫尧和她口中喃喃的阿淮又算什么呢? 又或者他们什么都不是,鬼帝口中的那个才是姜晚真正在意的…… 那,又是个谁呢,是什么样的人,能住进她的心里。 楼上的哭声早就听不见了,却一直在他耳边萦绕。 他觉得自己现在十分好笑,被心思左右,怎么也静不下心。 酒一坛接一坛的灌,手腕间的红绳亮得扎眼,他也无心去遮盖了。他早就已经分不清自己这些情绪想法究竟是出于本心,还是,红线的术法…… 多希望酒后醒来一切都有解答。 池子时第二天早上是被仙侍打扫卫生吵醒的,昨晚还哭得凶猛的姜晚站在后门,阳光照在她身上,她温柔地试探性地戳着仙侍递上去的花。 花有些不太情愿,毫不留情面的在她手指下枯死过去。 花瓣脱水缩皱成一块,叶片干焦了低垂下去。仙侍憋着笑退开两步,枝叶上为数不多能看的叶子也随着它的动作往下掉,落到姜晚脚边。 小姑娘咬着唇,手叉着腰,微弯了些身子,语气不悦,威胁着:“嘿,别装死,给我活过来。” 池子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几句话像是噩梦后遗症一样,又在耳边响起来。 “死都死了,后院不还有吗。”不知道是不是睡久了,嗓子又干又哑,出口的话也是干巴巴,带着失落。 他都死了,可我还活着……你要不要,转身看看我。 池子时松开了用力咬紧的牙关,自嘲地轻笑一声。和死人争什么劲呢。 “那哪能一样,每朵花都是不一样的存在。” 小姑娘伸头看了眼院子外头,唉了声,手在空中晃动着招呼着他过去。 有些欣喜地开口。 “彩虹唉。” 池子时将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毯子扯到一边,迈着长腿走过去,身子伏下去,手撑在门框边,头抵在她脑袋上,将小姑娘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顺
鬼帝来访(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