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别再任性了!不知好歹的犟牛,听听你说的话,狗听了都骂你!你该庆幸听不懂狗话,免得自惭形秽!她都快要将你吓死了,若不是他们冒死将你从地府拉回来,你现在,尸身都该臭了!长老与寨主、寨主夫人他们都不年轻了,还得每日来往后山奔波,只为看你有无好转,为你想尽了法子翻遍了古籍。与其可怜那女鬼,你倒不如瞧瞧站在这儿为了你努力的每个救命恩人!你如果真的不想要这条命了,大可不听,留在此处睁大眼睛瞧好了,我只当没你这个弟弟!我最后问一遍,走还是不走!” “阿兄,我错了,我走,我跟你走。我这条命是你们帮我捡回来的,我无权不要,是我太任性…妄为了。” 临出门前,蚩鸫抱拳行礼作谢:“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诸位了,我定会看好他。弟弟不懂事,平添了许多麻烦,我这个做阿兄的,替他向各位道歉。” “阿兄,女妖危险,不如你随蚩鸫蚩槐一同回家等着吧。” “我不要,阿璃在哪儿阿兄便要呆在哪儿,哪儿有阿兄贪生怕死回家躲着,留妹妹陷入危险的道理?况且,那女妖伤不了我,放心。” 眨眼间,眼前的蚩浔便成了茶溯洵的模样,连同那声音。多个冥王,多条命,鸢璃也就不再拒绝他。 傍晚,阴冷凉风呼嚎山间,带起树叶沙沙作响,太阳早早下了山。 今日夜幕降临得格外早,正值平日太阳刚落山的时辰,此刻天就已暗了下来。 “屋内这么多人,是否有些不妥当,先敛气藏身。女妖是冲蚩槐来的,还是得我们房中一人穿上蚩槐的衣服躺在床上。” “可那不就成活靶子了吗?蚩槐身形清瘦单薄,我们之中,无一相似。光是凭身形,只怕是女妖还未靠近床侧,就能辨别出真假。” 天枢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师门多奇门异术,其中有一法术格外有趣,可改变容貌,缩放全身骨头改变身形。我来扮蚩槐,忘了介绍,这位乃我同门师弟,鹤栖。就由他与我师侄一同护你们周全。” 说完,天枢故弄玄虚地转过身念起几句听不懂的秘咒,随着骨节不断咔咔作响,天枢身体瞬间缩小,面容改变,变得与蚩槐无异。 本来的衣裳变得松松垮垮,衣襟微敞,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茶溯洵站于鸢璃身后将其眼睛遮住,“衣服穿好。” “哦。” 待茶溯洵松开手,天枢已然换上了蚩槐的粗布麻衣。 “天枢君,蚩槐兄身体孱弱多病,无精打采的,近来又萎靡发蔫,平日正常时,眼神也多是老实呆板,可不像你这般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闻言,天枢立刻收敛,回想片刻,摆出副病恹恹的模样,垂头怯懦虚弱道:“少寨主,如此,可像了?” “蔫蔫的病秧子做派倒是足了,但未免有些太过没自信了。蚩槐只是不擅长与生人打交道,像个闷葫芦,但因其学问在寨中也算高的,自持文人风骨,眼神从未不自信。” “我调整调整,这样呢?” “很接近了,但…” 鸢璃天枢两人指导调整得不亦乐乎,一旁鹤栖与几人商议道:“此事来龙去脉,我都知晓了个大概,女妖三日前便见过你们几人了,此时少人多人都易引起女妖怀疑,没有必要。正好少了个蚩鸫,我与师叔一样,伪装成蚩鸫,只要女妖入了屋,便有来无回。” 几人静守屋中,黄鼠狼如寻常土狗般继续蜷缩在鸢璃椅下以便保护好她,看似闭眼小憩,实则将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耳处。 直至守至夜半,鹤栖与茶溯洵几乎同时睁眼对视,待藤蔓如约而至进屋的那刻,两人颇有默契的用捆仙索将其困住。 突然被捆得动弹不得的藤妖不断尝试挣扎怒骂,却在与茶溯洵对视的那一刻蔫了嚣张的气焰。 “耍我?” “妖我们抓住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闻言,黄鼠狼恢复真身,当即咬破爪子以血作笔在藤妖额头画着怪异扭曲的符号 “是你?灵椛真是捡了条好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