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拈花(1 / 2)

拈花下意识有些躲闪,但笑容却仍旧保持着,不过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公子谬赞了。”

直至撩开珠帘,完全踏上望月台,鸢璃才松开了她的手腕,拈花松了口气。

好酒好菜已然备好,拈花先行坐下,体贴入微的为她斟着花雕,酒液从壶中倾泻而下落入杯中,酒香四溢。

“您是为了前两日死于非命的水尸来的,妾身猜的对吗?”

“你想要什么?”

拈花嫣然一笑,放下手中酒壶道:“公子真是个聪明人,不过妾身就喜欢与您这种聪明人打交道,都不用妾身费尽心思开口。若不想走漏风声,您还是坐过来说为好。”

僵持片刻,鸢璃终究还是顺言坐了过去。

“他身份特殊,不便暴露,我们都唤他三郎。烟柳巷中,略有名气的花窑里的花魁他都与之缠绵过,排名前十的,一半多都是他的相好。身子哪儿受得住那般纵欲无度,去年深秋起,他便虚了,得靠药物助兴。花窑逛多了,容易惹病,活该。”

拈花提及他时眼中不乏厌恶嫌弃,言语里头充斥着嘲讽,像是在描述个仇家。

“你近日见到他时,他可有何异样?可有提及与谁结仇?”

“牡丹楼开之前,他几乎夜夜都会来见我一次,即便我不让他留宿,小坐片刻他也来得热忱。牡丹楼对外营业那日,狸奴不过是在二楼站了会儿,他便着了迷,再未来过我这儿。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三日前,他从我楼下匆匆跑过,神情慌张,背了个包袱。妾再听说他的消息时,他已经死了。”

“牡丹楼?”

“嗯,牡丹楼有个奇怪的规矩,接客不看权势地位,全凭狸奴的眼缘,且只接待一位客人。若无合其眼缘的,狸奴宁愿将整个牡丹楼空着,也不会为了外头抬着的满箱珠宝钱财将就。据说牡丹楼里只有狸奴一个人,别说妈妈了,连个伺候洒扫的女婢都没有,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将整个牡丹楼打理得尽然有序的。”

眼望望月台下声色喧嚣纸醉金迷的生活,那些个门庭热闹、客人络绎不绝的花窑,背后那个不是养着数以上百的下人。

光是花魁姑娘房里做活计的就得十多个,更别说伺候贵客的。

像牡丹楼这种稳排帝都花楼第一的,只有花魁姑娘一人,便将整个风头浪尖上的牡丹楼运转下来,实在异常。

正当鸢璃埋头苦思,脑海中盘算摸索理着头绪时,拈花开口又道:“牡丹楼虽名为楼,但它却是只水船。”

鸢璃闻言提起精神与之对视,拈花方才语气上扬,脸上笑意更甚,连那眼神也是紧盯着她,眼中情绪五味杂陈,一时间,难以辨别其意思。

拈花似乎...在暗示她方向。

“牡丹楼的出现,想必对你们这些排名靠前的花窑都是威胁吧。且不说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言行举止都将我的注意引向牡丹楼,这其中是否又夹杂些私怨呢,在下难免有些好奇,拈花姑娘究竟想要什么?”

拈花收起眼底不明的笑意,“私怨嘛,确实有,你想查清他的案子,我想要他三郎身败名裂,受世人耻笑,双赢,何乐不为?”她侧身靠近,压低声音道:“不过,我还要牡丹楼狸奴的皮子。”

“你既知晓我来此的原因,便该知道我不会帮你杀人。”

“你杀不了它,我只需要你朋友在三日后,让官府承认河里的无头女尸是狸奴。若河里没有,你们就当我没求过您,划算吗?”

横槿好歹是战神,是天界不可触碰的天神,下界投生的命簿又怎会差,即便人间历劫做官,也只会是万民称赞的好官,清清白白一生。

她如何敢在那清白廉洁的官运上添上官官勾结的一笔。

“我没有你说得那般有权势,我帮不了你。”

拈花并未因她拒绝而恼怒,自顾起身从房中暗格中取出了本簿子递给了她。

鸢璃刚接过手,书名便让她觉得格外烫手。

《花间姿事录》乃是凡间男女之事的宝典,排行帝都最畅销的图文禁书排行榜首,烟柳巷几乎人手一本。

不用打开,鸢璃都能想象到这里头的画面有多辣眼。

鸢璃脑中莫名浮现他那晚欲拒还迎,她生猛强朴良家男的模样,脸颊烧上红晕,眼神闪躲着将“烫手山芋”扔了回去。

拈花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将书翻开遮住令人气血沸腾的图画,指着下头的小字道:“公子误会了,此书经我改过,下头的小字都是您朋友能用上的。”

听到能帮上亓珩,鸢璃才将别过去的头转了过来瞄了几个字。

见真不是什么动作描写的词汇,鸢璃这才接过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