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愧疚道:“怪我考虑不周全。” “我不忌讳这些,今个儿挑的菜式,正合胃口。”亓珩绕过他身子径直向大理寺外而去,头也不回道:“公事明日再议。” 回到亓府时,老夫人与赵青蕊早已离去,亓珩当即将府中所有管事都叫到了院中。 而他只留下句:“日后,鸢璃姑娘便是我亓府掌事,见她如见我,大小事宜她过目点头便是。若有逆者、不尊重者,即刻发卖出府。”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亓珩便自顾起身回了书房点烛继续看案卷。 替他送茶水时,书房内静得只余屋外虫鸣,趁他歇息喝茶的空当,鸢璃压低声量问道:“清水镇那根玉簪,公子可拿到了?” “拿到了,放在很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偷不走。” 得到亓珩肯定的答案,鸢璃心满意足离开回了房内,洗漱上榻,她几乎是沾枕头便入眠。 天枢神识入梦显身,鸢璃眼神幽怨以示不满。 “阿璃仙君别恼了,你听我解释,清水鬼镇之事着实是我对不住你,我虽心起疑窦提醒你。可终是…阿璃,天意命卷将你安排到何处,我无法违抗,只能听从。” “你既也不知,又如何怪你。不过,柳妖妖力连个大妖也算不得,清水镇数百腐尸冤魂,为何天界迟迟不处理?” “送你去清水镇前,天界对鬼镇结界丝毫未曾察觉。柳妖燃烧寿命妖元,借助神器神力凝结结界,她用的乃是遗失已久的混天镜,故此才得以蒙蔽天界月余。且,那聻是堕神身。” 鸢璃疑问道:“堕神?” “是的,他是天将仓谂,其飞升与堕因都有些复杂,改日再同你细说。他与柳妖,如今已被押回天牢听候处置。” 因果缘由什么的,鸢璃不感兴趣,权当听个故事罢了。 翌日,鸢璃醒得极早,昨夜好眠神清气爽,不愧是天枢星君神识带来的神力。 有了亓珩昨个儿的“叮嘱”,整个亓府的下人都待她热情了许多,不过先前还同她肆意说笑的婢女,现下也不敢随意与她交谈八卦。 天蒙蒙亮,亓珩便去了大理寺办案,蚩浔也寻不到踪迹,鸢璃只得在府中闲得四处游荡解闷。 刚行至走廊拐角,她便听见几个小厮说起帝都近来趣事,聊得热火朝天。 “长街那头儿新开的那家牡丹楼,听说了吗?” “现下帝都哪个男的不知道牡丹楼啊,据说那儿的姑娘哟,美若天仙,柔若无骨,那皮肤呀白的呀,声音就跟百灵鸟儿一样好听,啧啧。” 说话的小厮笑得极其猥琐,脑中幻想的废料令他表情极其猥琐,身旁另一位小厮看了嗤笑道:“说得有模有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赵钢朱去过呢。” “没吃过猪肉还不能听听别人描述猪跑了?我二舅可是宫里的,他听有位皇子的太监讲过,都说那位皇子自幼多病,可谁也不知他可是帝都各大花楼的恩客。牡丹楼的狸奴姑娘知道吧?她第一位客人,就是他。” 赵钢朱说得神乎其神,旁的几个小厮听得愣愣的,深信不疑。 “你说的,不会是…”说话的小厮见四下无旁人,手指弯曲比了三又很快收起,赵钢朱卖弄关子的猛点头颅。 略微平头整脸些的小厮落寞叹气道:“狸奴姑娘不是接客只看眼缘,不论地位权势吗?那个病秧子怎能入了狸奴姑娘的眼。” “得了吧,烟花之地,青/楼姑娘,谁不是为了银子与权势地位啊,缘分什么的,不过是哄那些贵公子的噱头罢了。” 众人摇头哄散继续忙活手中事,鸢璃悄无声息离开回了自个儿屋中。 待到晚膳时分,亓珩归府,鸢璃将听来的八卦讲与他听,可他好似全然不意外。 遣散下人紧闭房门,亓珩示意鸢璃坐下同用饭菜,随手夹起块烧鸡放在她碗里。 “今夜,我要出府办案,不便带你,切莫让外人知晓,你睡我房里,记住,烛火通明,按照我平时查案那般作息。” “好,夜里凉,公子多穿件里衣。” 鸢璃难得不缠着他带她同去,亓珩还有些不习惯,表情略带错愕。 用过晚膳,亓珩便在众目睽睽下进了卧房,窗上倒映的人影点燃烛火朝书桌走去,影子消失,过了小半柱香,窗上影手握书卷踱步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消失。 此刻,府中人全然未曾察觉到墙头几道黑影快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