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险些被打死,幸好逃了出来。 可丈夫虽抛弃了她,但清水镇的人不敢用她,没了生活来源,她只能做乞丐,靠不怕混混的富人施舍几个钱过活。 这是第一个,肯给她份生计的贵人。 她狼吞虎咽地塞下肉包,因吞得太急还险些被哽住,可小姐不嫌弃,叫人给她买了面汤。 可就是个这样好的善人,却被家主命人剖了腹,只为取她腹中孩儿的脊椎。 她记得,柳小姐常年戴着顶绿纱笠,那厚纱足足有三层,长至脚踝处,她从不在人前示真面目,即便是就寝前。 那样的绿纱笠,柳小姐有上百顶同样的。 家主柳逢君是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俊美的容颜引得众多闺阁姑娘芳心暗许,上赶着要给他做妻妾,哪怕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家主从不多看任何姑娘,常年关在屋中,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令家主如此痴迷。 两月后,家主突然要暂离清水,回来后,突然对小姐好了起来,常送来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讨她欢心。 二人互诉情衷后,家主便日日眠在小姐房中。 喜事接踵而来,柳小姐很快遇喜。 有喜后,家主便送来各种补品药膳,想尽法子甜言蜜语要让她吃光,说是,为了腹中的胎儿。 小姐身子日渐笨重,家主却始终闭口不谈成亲之事,时冷时热。 那个初春儿,所有人都在为小家主的临盆而欣喜,可孩子却迟迟生不下来。 接生婆说,是因为源源不断的补品药膳将孩子喂太大了。 府中大门紧闭,皆在为小姐生产而焦急万分,全然不知,清水镇已爆发了场怪病。 人们似黄猎般狂吠,疯了一样撕咬路人的肉,咬住便不松口,非要撕扯下块肉来,才愿松口。 仆从多次禀报,家主才从那间常年紧闭的书房出来,他径直闯入产房,全然不顾男子进妇人产房不吉利。 众人以为是他太过于重视担心小姐,可胖大娘亲眼瞧见他用刀将柳小姐的肚子剖开,柳小姐当场咽了气,死不瞑目,惊恐的双眼久久不合。 他活生生的将快要憋死的孩子拿出,产婆正欲伸手去接,可他当场将产婆捅死,继续用那把刀将孩子的脊椎取出。 那小小的脊椎还冒着热气,他再未多看她们母女一眼。 整个镇子的人都感染了怪病,她躲在了柳小姐的那只精致的红木箱子里避祸,透过缝隙,她看见了柳逢君半夜赶回杀了所有人。 说到此,胖大娘悲愤不已,咬牙切齿怒骂,“我永远都记得那天那个畜生对主子所做的一切!” “说谎,牛头不对马嘴,你家主子是妖,只能说明她自己放弃了求生,心甘情愿死,既死,为何又成了如今的妖?” “您面前,我又岂敢说假话,是因为我死后第三天,我于她腹中发现了一根玉簪,它使她生肉身,回神智,但终究只是个附了魂魄的尸体…” “玉簪长什么样?”鸢璃急问道。 胖大娘为她细细描述,又沾以水蹲地为她粗略画了个大概,鸢璃认出,它就是珩槿帝君要寻的那根。 “你家小姐复活后,那根玉簪呢?” “玉簪乃小姐生命根基,自然是在主子腹中,若姑娘要玉簪,怎样的玉簪老婆子我都为你找,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可是,那根玉簪,我非要不可,且,只要那根玉簪。” 说完,鸢璃便扭头看向了别处,避开了胖大娘期待恳求的目光。 见她不松口,又得罪不起身侧的蚩浔,两难时,胖大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跪地磕头不止。 头骨重重磕地,声响沉闷,鸢璃克制心中怜慈。接连不断的磕头声此起彼伏,直到她磕得头破血流,地面留下小团血迹,“别磕了。” “姑娘这是改主意了?” “即便我不杀她取簪,她做了屠镇之事,老天爷也不会令她善中终,死在我手中,至少能少受些痛苦。” “苍天可鉴!我家主子没杀人!她没有屠城!屠城是柳逢君做的,是柳逢君!”胖大娘言辞激动道。: “你是说,那位柳逢君,在怪病盛行之间屠了镇?” “是啊,我记得清清楚楚。清水镇内,日月更替间,街头巷尾随意横着些尸体,血到处流淌,随处可见不明肉块。” 蚩浔打住她对恐怖场景的描述,脑中盘算着事情,思考着杂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