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王亲征(2 / 2)

怀有身孕,提醒你一句,接下来的话望你有个心理准备,若动了胎气,伤的是你的孩儿,与我无关。”

见她来者不善,鸢璃有些防备,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昨日,古迦以骆驼百匹,珍宝三十箱,黄金千两落烟纱百匹,割地西洲城,两国交好,百年无战为代价,要温王娶我,可他不愿,他说你是他发妻,此生唯一的发妻,以我整个古迦来换,他也不会犹豫片刻。”

“那你,找我又有何用?难不成我还能娶你?”鸢璃好似不在意的笑着,自顾自地品着清茶。

“西洲易守难攻,又恰好在两国交界线,温王妃就不为国家思虑?我愿再让步,他不必和离,你我平起平坐。”

鸢璃放下茶杯,拢了拢手中的汤婆子起身道:“公主不必再费心,温以辞,我绝不让步。紫云,送客。”

言罢,鸢璃揣好汤婆子便回了房内,她可不是凡人戏文里动辄梨花落泪的美娇娘,区区一块封地,逼上门来满口胡言,就要她让出他,休想。

为了他,天神之位她都不稀罕,区区排出京都城外的嫁妆封地,痴人说梦。

正气恼着,温以辞便赶了回来,他急切的跪在她腿边环抱住她腰道:“封地我会征战为你赚回,金银珠宝我也能给你,你别卖掉我。”

鸢璃哭笑不得地盯着他颤抖起伏的肩膀,她轻抚上他的青丝打趣道:“金银封地我不需。”

温以辞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不可置信的向她眼神确认着,“我会煮粥烧菜,会缝软垫儿,会按摩画钗,你要的我都给你。我,我身体还好,活儿也不错,糟糠之夫不下堂,你别把我让给别的公主,好不好?”

鸢璃双手捧起他白皙的脸,替他擦去夺眶而出的眼泪,在他嘴角轻吻。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卿绝,夫君都忘了?我虽是个小财迷,但不会卖掉你换银子,毕竟…你活儿不错。”

闻言,温以辞才放心的起身坐好,方才暗卫通报古迦公主来见她时,他内心十分慌乱,怕她误会,怕她要封地不要自己,怕她动胎气。

鸢璃替他斟上一杯清茶,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封面写着:嘉禾亲启,苍劲有力的熟悉字体令她心中烦闷消失殆尽。

信中,云照挽告诉她,云家乃是武将世家,几代人为国尽忠捐躯,他们云家子女自有记忆开始,便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大哥之死她虽难过,但不会崩溃,她为大哥自豪,二哥云祈余已自请前往边关驻守。

末尾,云照挽还再三叮嘱她照顾好自个儿身子。看完这信,鸢璃十分钦佩,悬着的那块大石落了地。

“今日父王还是不召见任何人?”

温以辞点了点头道:“嗯嗯,虞妃说父王病正在好转,让你别太担心,照顾好腹中的孩儿才是。”

鸢璃有些急,父王这病来得急,毫无征兆,偏偏他又谁也不见,只见那虞妃。

日子就这样持续了半月,鸢璃已怀胎六月,由于是双生子,身子也就比寻常妇人重,温以辞又越来越忙,鸢璃只得好好照顾自己。

临近新年,雪卷京都,凛冽的寒风发出呼呼哀嚎,携卷着雪打在人肌肤上,似刀片刮一般疼。

夜里,温以辞驭马而归。

边关急报,云家二子云祈余,阵亡。护国将军年岁已大,且边关之事蹊跷,似有内患,温以辞决定挂帅亲征,平定内乱。

鸢璃不放心地为他收拾好行囊,即便身子笨重雪天湿滑,她也亲自将他送至京都城门,直到那马上的黑点完全被黑夜所吞噬。

自温以辞走后,鸢璃夜里时常睡不安稳,常常被梦魇所惊醒,在那梦中,温以辞伤痕累累地在血中厮杀奋战,刀剑无眼砍在他身上,衣破血流。

翌日清晨,寒风从雕窗缝隙溜进将她唤醒,眼底一片乌青却难再入眠。

紫云兴高采烈的进来通报道:“王妃,宫里来了位公公,说皇上病愈,您可以入宫见皇上了。”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子,疲惫道:“快,快给我更衣沐浴,准备马车,入宫。”

京都街头白雪覆盖,又逢战乱鲜少有人,百姓闭门不出,空荡荡的街巷有些冷清,温王府的马车驶过在雪白的地面上留下长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