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不够(1 / 2)

“嘿,瞧不起谁呢,冒牌货,再用这种眼神看爷打死你信不信。”

另一位狱卒上前拉住他道:“算了,有人要暂时留她,别自讨没趣惹祸上身了。”

怒骂的那位狱卒并未再说话,回头朝着林怜儿身上狠狠吐了滩口水,只是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林怜儿。林怜儿怒火中烧,手臂挣扎,咬牙切齿的盯着那位狱卒,若她现在法力没被制住,定会撕了他。

“嘿?你还来劲了!”狱卒作势意欲冲上前去给她一巴掌,另一位狱卒便将他拉住往后推,推搡之际,大门“哗啦”一声打开,一位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便走了进来,与之同行的还有谄媚陪笑的大理寺司狱。

将狱卒呵斥出门后,司狱道:“您快些审问,何正约摸还有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小的给您把门关上,在外头等你。”

黑袍男微微回头轻点了下,那司狱便快步出了门,待门“吱呀”一声关上,黑袍男将遮头盖面的外氅脱下,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骨灰坛。

果然是他,三皇子。

他单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绣帕铺在桌上,那绣帕右下角还绣着一朵玉兰花,拉好几个角整理平顺,他才将怀里的骨灰坛放在绣帕上。

“为什么杀怜儿?”

画皮妖阖眼不语,不屑的耷拉着头,三皇子愈发愤怒,捏住她的脖子道:“若不是这张脸,本皇子定将你带回边关喂狼。”

掐住她脖子的手越发用力,在她白皙的脖颈处留下红痕,画皮妖困难的呼吸着,但看着那张脸,三皇子还是颤抖着松了手。

“这张脸,就不必戴着了。”

说着,他拿出一把金镶玉匕首将她的脸皮剥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带来的骨灰坛,全过程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反而是那画皮妖有些惊恐。

想来,活了数百上千年,如今倒被个变态凡人剥了皮,就好像,日日杀猪的杀猪匠眼睁睁瞧着猪将他杀了般。

利落收拾好东西,三皇子重新穿上外氅遮得严严实实的,他将骨灰坛搂入怀中,藏在了外氅下,而那块垫桌的绣帕,在他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后扔进了一旁的火炉里。

玉兰花被火焰逐渐吞噬,画皮妖视线被鲜血模糊,三皇子的背影随着那道门闭上而消失在她眼里。因无法运转妖术修复身体,身上绞心般的疼痛侵袭大脑。

强忍疼痛间,画皮妖嘴里念出一长段经咒,她声音细如蚊蝇,且因剥了皮疼痛,说话口型小,断断续续的,鸢璃看不懂。

“法/轮净心咒。”

“所以,她真与邪渊的残党余孽有关?”

“嗯,先回府,避免打草惊蛇。”

鸢璃年岁小,如今也不过就一万岁,邪渊惑乱六界时,她还未曾出生,或者还无灵根。但邪渊这个名字,可谓是六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说,邪渊妖力格外强大,能轻而易举击溃敌军,不动一兵一卒,凡是与他对上一眼,便能瞧见你内心的恐惧。

而那法/轮净心咒也是邪渊所创,据说可平复你内心的心魔、提升修为、能修不死身…各种功效,吸引不少妖魔精鬼为其卖命。

自邪渊被镇压,其残党余孽死的死、逃的逃,不曾想,不过三万年便卷土重来。

回到府中,温以辞已沐浴完毕,斜躺半卧在贵妃榻上,葱白的手指拿着一本兵法,那宽松的寝袍随意耷拉着,白嫩的肌肤若影若现。

鸢璃被这一幕所吸引,杵在原地看了几秒便回了榻上,刚躺下阖眼,鸢璃只觉极其舒适,似整个人都舒展开了。

盖上新晒的被子,强烈的困意袭来,她只依稀记得睡着前温以辞带着寒气钻进了被窝,而她感受到那股子寒气还挪了挪。

翌日,她是被雕窗外的麻雀叫醒的,鸢璃眼皮还未睁开,咪着小觉,她下意识伸出右手拍了拍身侧,空荡荡的。

鸢璃睁眼,天还蒙蒙亮,温以辞便没了身影。有了上次贡院的教训,鸢璃总担心他随时要走好几日,她猛的掀开被子,下榻趿拉起鞋履跑出屋外四处张望。

谁知,温以辞寝袍都还未脱下,便独自坐在桃花树下的石桌旁,桌上摆着一盏清茶与桃酥。微微春风袭来携卷着桃花,掉落在他头上。

鸢璃走进用手搭在他的肩上,寝袍上传来缕缕寒意,“如今尚未回暖,穿这般薄,容易受凉。”

温以辞缓缓转过头抬眸望着她的眼眸,发丝晃动间带着些许花瓣掉落,他脸色有些不好,神色担忧,满眼害怕。

察觉出异样,鸢璃挪了挪步子站得近了些,将他的头侧靠在自己怀里,温热的双臂抱着他的头轻抚着,温以辞紧紧搂住她的腰一言不发。

“夫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