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莎从传送门里一走出来,眼泪便淌了下来。 “老师,您怎么了?” 柏莎不回答,她沉默地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迦南忧心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等到办公室的门一合上,柏莎便哭得更加厉害,她扑到了长椅上,抱着枕头,泪流不止。 迦南从未见柏莎这样哭过,他无措地在房里四处寻找能为她擦拭眼泪的手帕,可老师的脸蒙在枕头上,他触碰不到……他便只好像只小狗般围在她身边打转。 老师你怎么了?老师你还好吗?老师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青年无声地传达出这些话语,他没有开口,他怕他的声音让她嫌烦。 好在,哭了一会后,柏莎总算平静下来了情绪,她在椅子上正坐身体,神情严肃。 “迦南,我破产了。” “啊?” “刚才那道门,好贵,我三个月的薪水都没了!” 她已好久没开启过传送门,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在魔晶石日渐涨价的今天,门的耗费已不再是一个多月的薪水,而是三个月! 当她领悟了这件事,眼泪便无法克制地流了下来……这是什么世道啊,她薪水还未涨,魔晶石的价格就已快翻倍了! 听了柏莎哭泣的理由,迦南松下了一口气,他对于钱的概念稀薄,认为为钱而哭是非常小的事。 不过,他还是温柔地抬起手,为柏莎擦拭眼泪,他体贴地提出自己的建议:“老师,我们刚才其实可以走回来的。” 又或者,可以用飞的。他在想,已经成为中级魔法师的他,是不是可以告诉老师,他会飞行魔法了呢? 不,这么快就会了,好像有点可疑呢…… “因为走回来很丢人嘛,用飞行魔法也很丢人,其他大魔法师都是用传送门来来回回的。” 更主要的原因是,拉托纳刚才在场,柏莎死都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她没有说出这个理由,迦南却好像已经靠自己发现了,他注视着柏莎,忽然问道:“老师,您喜欢他吗?” “他?”柏莎一时没反应过来。 “拉托纳。”迦南复述出这个名字,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轻轻地皱了下,很小的一个动作,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柏莎自然更没有注意,她完全投入到了他的问题当中。 “喜欢过。”她回答。 “不再喜欢了吗?” “不知道,就算还喜欢,也不能再喜欢了。” “为什么呢,老师?” “因为他已经有新的恋人了。” 迦南为她擦拭眼泪的动作一顿,他的粉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啊,恋人,竟然是恋人!他看出了老师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却完全没有想过,他们曾经是恋人…… 是的,他知道,老师不是小孩子,她只是看上去年轻,真实年纪可能就和坎普说的那样,已经七十多了。在人类的世界里,七十岁的女性有恋人、甚至有家庭,又有什么奇怪?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难过呢?他忍不住开始幻想她的过去,在他的幻想里,她的丈夫具有着迪夫的脸,孩子是埃莉卡,恋人是拉托纳,嗯,她还有一对孙子,分别是杜克和波文…… 而他呢?他的位置又在哪里?和老师那样拥抱、那样亲近,还曾对着睡梦中的老师做出了那种事情的他……又算是什么? 大概……是罪人吧!他既背叛了迪夫先生,又会受到埃莉卡女士的唾弃:“离开我的柏莎妈妈!” 在这种不可理喻的遐想变得越来越严重时,柏莎的声音挽回了他的神志。 “迦南,你在想什么呀?” 柏莎看出了这位学徒的失神,更显著的证据是,他明明在为她擦拭眼泪,这会手帕已经落到了地上,他的手指却还在她的脸上胡乱抹着。 回过神的迦南,也注意到了这件事的不妥,他更觉得自己有罪了。 然而他的罪过又何止这些?太多了,不计其数…… 将手从柏莎脸上脱离的同时,他决心向她坦诚最近的一个罪过。 “老师,我欺骗了您,我根本……没有头晕。” 柏莎明白,他是在说刚才在巴洛城的事。 “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因为,我怕他抢走您。” 不仅是他,我还害怕迪夫先生、埃莉卡女士、杜克、波文。 他们在您的身边都有位置(他幻想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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