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从门里一出来就开始干呕,迪夫的脸色也有些发青,其他人则神态自然。 “传送门综合症。”柏莎对他们两个的情况总结道,“听说每五个法师里,就有一个人晕传送门。不过,反正门那么贵,能用的机会也不多。”她拍拍他们两个的肩膀,自以为温柔地安慰道。 迪夫可不认为她的话管用,但他这会已强行克制住胃里的不适,还主动去搀扶虚弱的杜克。他生性要强,更清楚自己的父母是高级魔法师,他不允许自己输给身边的那几个至多才初级魔法师的“小朋友”。 “小朋友”迦南这时也的确高兴得像个孩子,明明他们周围的景色既普通又单调,他却依然收获到了不少乐趣。他一会为路边见到的一个稻草人发出笑声,一会为一只飞过他们头顶的麻雀感到惊奇。 埃莉卡从地图中抬起头望向他,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她也很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高兴,然而她这会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什么鬼地方。 “喏,这是地图,埃莉卡你很擅长认路吧?带路的事就交给你了。” 半小时前,他们从门里出来,柏莎将一块方形仪器抛给了她,她认出这是奥玛教授发明的“魔法地图”,在这块光洁的石头表面有两个发光的点,蓝色的是他们的所在方位,红色的是目的地。 在这种仪器的协助下,实在是叫人很难迷路,但这并不妨碍引路人对自己的带路感到怀疑。 “柏莎大人,”埃莉卡往回走,去问队伍后面的柏莎,“您确认我们的目的地没设错吗?我们从门里出来后,越向红点的方向走,周围人就越少,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可这附近哪里都不像是能野营的地方呀。”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要去洛克山。”柏莎说,“你看附近哪里有山,哪里可能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对,您说到关键的地方了,”埃莉卡向远方一指,“这附近,就只有那一片片低矮的山丘,哪里有山啊!” 柏莎没有回答,她这会感到口袋里的那个手镯有了感应,她当着埃莉卡的面拿了出来,曲起中指叩击了两下手镯表面。 蓦然间,如同制造出了魔法幻影般,一个年轻男人幽灵般的影子跳跃在了埃莉卡和她之间。 埃莉卡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啊!” 柏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静静地看向那幻影,埃莉卡也跟着看了过去。 幻影中的年轻男人,年纪20岁上下,短发,下巴上有一些胡茬,他身穿轻便的冒险装束,背了一个大包。他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就停在埃莉卡前方的几步之外。 他看向远方,长叹了一声:“啊,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洛克山,是洛克丘陵啊。” 接着,“啪”地一声,幻影消失了。 埃莉卡好半会,才收回了视线,“刚才……那是什么啊?那个男人又是谁?” 柏莎说:“埃莉卡,你还记得吗?你曾说过,也许受到管制的不只是魔法,还有我们的言语。” 埃莉卡感到背脊发凉,她看向自己的手镯,“不会吧?这东西难道……一直在记录我?我、我洗澡的时候……可没有摘下它的习惯啊!!!” 柏莎:“放心吧,它是选择性记录的,筛选的标准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它每分每秒都在记录,法师们岂不是会发觉自己的魔晶石不知不觉就被耗光了?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是,某人告诉我说,这种手镯里的‘影像’只有将它彻底拆卸了才能播放出。意思是,哪怕它真的记录了你的洗澡过程,在你死之前,我们都不会看到。” 埃莉卡:“……谢谢你啊,柏莎大人,给了我一个要长寿的理由。” 埃莉卡不用问,也知道柏莎话里的“某人”是指谁。 奥玛教授,整个圣沃尔国不会有比那位教授更了解魔法仪器的人了,手镯显然也是一种仪器。 于是,她接下来关心的话题又回到了影像上,“那么,柏莎大人,刚才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叫米尔,听说过吗?” “没有。” 这个名字就和洛克山、洛克丘陵一样陌生,一样无名。 - 奥玛每回看见柏莎出现,都会头痛。 “这回又要我帮你做什么‘违法’的事?” “简单,拆个手镯而已。您放心,这个手镯的主人已经去世了,是个中级魔法师,我想魔法塔不会特意来回收他的手镯。” “不,你在想的是,等我把它拆了后,他们就算想要回收,也定位不到它了,对吧?” 柏莎向奥玛夸张地行了个礼,“逃不出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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