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彻底,可是此时总不能照实回答。“你刚刚不是说安柏和你父亲一起练武么?而且安柏之前在武馆里说过。” 安玉没多想,接受了这个说辞。“我父亲也很厉害的,他当年连武馆都没去过就去投军了。” 杨随在军中听过安如山的名号,虽然不在他的部下,但是安如山年轻时敢拼不要命的事迹早已流传在军中,成亲之后二度从军更是让人佩服不已。 而且之前北地一战,杨随当时率兵反击倭人时,其实其他将领旗下也有一部分想追随自己,跟着反击外敌。可军令如山,指挥不动那些小队只能按兵不动,安如山的小队便在其中。 杨随又想,或许当时就是查到他们二人的父亲是安如山,才对安玉和安柏如此放心。 两人顶着寒风聊了一小会,实在受不住了。安玉提出要回暖屋,杨随随即跟安玉道别,转身回了后院。待安玉在暖屋里缓过来,只觉得周身发热,才开始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进到暖乎乎的大堂,安玉才放松下来。临近过年,店内几乎没有多少住户,大堂内坐着的多是店里不回家的伙计。厨房的铛头竟然还在剪窗花,只待明日装饰。安玉看着高大粗壮的铛头,跟小萝卜一样粗的指头拿着一把精致的工艺剪刀,瞬间理解了张飞绣花是什么景象。 旅店被收拾的很干净,发财树和散尾葵还被修理了一番,整整齐齐地像在列兵。店里的厮波看见安玉回来了,忙喊着她一起制作一些装饰品,待明日挂到这些树上,“那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厮波头也不抬地专心制作。 安玉看着厮波的手法,慢慢地跟着学,不一会儿便也能像模像样地做出一些小挂饰。安玉不知道门外的世界,别人家是怎么过年的。也不知道在北地被侵略的世道下,是不是有一些人连这个年也过得惨淡。但是此刻,被厚厚的棉被门帘阻挡开来的店内,仿佛一处温暖的港湾,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停靠。 安玉想起来杨随,若是明日他还在武馆,大概也是一个人。安玉突然有了一些想法,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跑去厨房。查看了过年的年货后,安玉做了一个决定。然后美滋滋地回到大堂内,继续和厮波一起做完剩下的手工。 看着桌子上自己的辛苦成果,安玉对不远处地娘亲喊道,“娘亲,明天这些挂饰我来摆放。”见安玉主动揽活做,娘亲二话不说答应了。 安玉和厮波收拾放好这些小东西,又美滋滋地往后院走去。回到自己屋子,安玉突然发现自己有件事好像一直说要做,但就是想不到是什么。 安玉左瞅瞅右想想,待看到被自己随意放置一旁的书箱,安玉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了,景泊安让自己翻看一下在学堂时练习的画作。 “搞的还神神秘秘的。”安玉自言自语道,脚下却往书箱那里走去。安玉对绘画实在是没有兴趣,因此这些东西回来就被她扔在一旁。 安玉挨个翻开自己的画卷,翻到一幅时蓦地愣住,这不是自己的画。于是急忙展开,待看清整个画作,安玉惊呆了。 火红的日出洒下点点微光在海面上,悬崖陡峭逼人却和日出遥相呼应。一只翱翔的猎鹰从崖顶呼啸而过,不留下一片痕迹。希望与孤独在这幅画作上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安玉看见画作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写着“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这是自己的字体。 安玉了然,这是当时景泊安在学堂代课时,自己所创作的那副应付了事的画作。当时安玉还觉得得意,毕竟自己的这一份创意可是独一无二。只是此刻看到被加工的画作,安玉才觉得自己被对比的像个小丑。 娴熟的笔法和流畅的线条,以及对色彩精准的把握,安玉毫不怀疑这肯定出自景泊安之手,不愧是还未科举就已经在都城的画坊一举成名的人。 安玉欣赏着欣赏着,突然又想到,为何景泊安要“送给”自己这么一幅画。他的画这么值钱,就这么简简单单,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