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着玩笑,瞎拌着嘴,气氛还挺有生活气息,苏所长觉得老狼狗偶尔恰恰醋也挺有意思:“你实在受不了,你就帮我赶走我身边所有的小狼狗?你当初不也这么干过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强行拉上车,你教我踢我的学弟李哲。” 说起来,他学弟李哲后来还出现过。 那次的时间在他们复婚的后一天。 看到网上爆料的李哲跑来了苏州,他挨家挨户拍门,他还哭求师哥见见自己,那症状像极了拍疼痛电影。 爷爷照顾到婚宴的喜庆,他赶走了骚扰孙媳的小年轻,最后连对方买过来的东西都没沾到苏少卿的手。 这么说来,苏少卿很了解大脑容易发热的年轻人喜欢自己的状态。 比起让他迁就和照顾一个小伙子,苏所长还是倾向于成年人的互相照顾,他喜欢依偎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 苏少卿爱雍拓,这毋庸置疑。 只是,他们再提此事,雍拓肯定会在意。 想当初,他吃这个学弟的醋,二人每次整出来的动静可太大了。 误会早解开了。 苏少卿说过初恋是他,二人始终身心如一,苏所长应该也不会改口好小年轻了吧? 踌躇几秒,雍先生说:“那个人?我当时没吃醋,我怕你识人不清。” “哦,你人真好。”苏少卿突然当真了。 苏少卿还以为雍拓那时就吃醋了呢,原来不是? 长发男人对雍公子的颈部和耳垂摸了一下,强壮男人的耳洞很久不戴耳钉了,苏少卿按按他的耳蜗内部:“我当时是活得很没劲,我不会提要求,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我还整天对你哭。” 雍拓:“你又没做错事,全是那帮人对不起你。” 苏少卿已经很少谈起大学的时候了。 前两年,他曾被本科学校邀请做光荣校友,但他拒绝了。 因为在他扎根律圈后,他和母校已经彻底翻脸了。 他告了这所学校和教授关忠。 因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足以支撑取证阶段的麻烦,官司赢了。 在那段日子,母校在网上被骂出了名气,不少共情他的网友们讨论了此事。 所有人也知道了苏少卿曾被延毕的真相。 原来,那是一场彻底的群体霸凌。 事情的起因,本是辩论队的一个学妹向苏少卿发出的群聊求助。 学妹说,教授关忠找她现在过去谈论文。 可时间太晚了,她觉得怪怪的,教授还不许她带着舍友。 于是苏少卿帮忙守在了教授的楼下。 关忠得知女学生居然带了一个男学生过来,他放了人。 然而,事情没有到此为止,这位教授认为苏少卿想耍帅泡妞,一个小小的研究生竟然还敢无礼貌地质疑老师的人品,他开始动用所有办法恶整苏少卿。 苏少卿被所有人排斥了。 那晚的事,本是一场无证据的罗生门案件,苏少卿意识到问题时,唯一的证人学妹也不帮他了。 苏少卿这时的心是凉的,但他相信自己只要搞定那份毕业论文,这个教授也没办法搞他,哪知道,他的实习单位却开除了他,给他的理由是他曾经“诬陷”过教授。 苏少卿尝到了无知者闯入社会的苦头。 他求饶了,他拿出被退的论文说自己可以道歉。 大办公室却冷得像一部惊悚片。 一个被司法天平见证的学院没有法度和原则,领导们各个漠然地撇他,那眼神像看蚂蚁,全世界根本不理睬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学生。 那夜,泪流满面的苏少卿想到了死。 他坐在楼顶上,他看着学校寒风陡峭的一面,夜晚天边的云烟和月亮治疗不好人心的疮疤。 脸上落满尘埃的他还想起了一句话:生前无人问,死后万人知。 他这一跳…… 谁又会知道他叫苏少卿呢? 他选择了活,苟活于世的整整两年里,只有李哲搭理了他。 可李哲并没有想要救他。 雍拓拉他上车的那只手,在他看来,如一种注定。 他们像感性的诗人碰到了刚毅的猎人,有着生来的博弈和默契,他们最终也收获了猎物,筑起了理想国。 因为他有了后盾,苏少卿才能敢于还手,他状告了关忠,并向学院索赔80万。 他的证据就是学妹分享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