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倒是提醒了他。 以两兄弟对在场的几个人的观察,姚夏是一只人类,邵维们虽然是诡异但是实力远不如黑山羊,按理说这里的话事人应该是那只山羊脑袋才对,可从刚才几个人的对话中,却又很明显地能觉察出来—— 这里面是人类占据着上风,其他的诡异都听他的。 除了人类世界当中的顶级富豪之外,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场景。 …… 姚夏对他们的【人类】称呼不置可否,偏了偏脑袋,然后用冰冷的捉诡枪顶住季弘伟的脑门儿。 “我给你10秒钟的时间。” 人面对死亡的时候能有多大的勇气? 这需要参考直面死亡的人他身上有多少的设定,在某些宗教人士的身上,死亡不过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甚至是幸福的,对于这些人来说死亡并不是令人畏惧的,只要死亡的方式正确,那么他会感觉到幸福和满足,而不是 可如果是一个诡异还有有小团体的那种呢? 没有什么信仰能够支撑起灵魂的重量,死亡就变得无限的可怖起来。 面对脑门上冰凉的金属物质的感触,这个家伙脸色先是变了一下,然后又变得坦然起来。 因为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真的敢杀掉自己,他可是“陈恺”的手下,以陈恺在深城中的威望和地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干对他动手的。 他现在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这个心酿厂的底子,人类为主导,加上一个lv2级别尚未进化的蝴蝶眼,和一只lv3到lv4之间的黑山羊,不可能是恺哥的对手。 只要他能回去,分分钟就能调集起兄弟灭了他们。 所以季弘伟的脸上没有多少惧怕,甚至是露出了一丝傲然,“有本事你……” 姚夏的手指扣动了扳机,枪膛里的子弹以每秒三百五十米的速度被喷了出来,尖锐的弹头直接撞碎了这个家伙的颅骨。 受到了阻力,中空的弹头尾部在巨大的作用力下开始外翻,在穿过脑组织的时候完全翻开,带着锐利的撕裂性金属边缘,翻转着从后脑轻松的穿了出去。 啪的一声闷响,那个家伙的脑后顿时喷出了带着大量红白相间零零碎碎等东西的血雾。 腥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那个家伙身体也随着头部向后甩动的动作向后仰了一下,再向前摔到,由于被绳子捆在立柱上面,导致他的身体前倾,却无论如何也掉不下来。 后脑破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一大半的东西都已经喷了出去,浓稠的血浆在这深夜里还散发着一丝丝的热气。另外那只诡异脸上终于没有了平静或是桀骜的神色,露出了惊恐。 这个年轻人怕不是疯了吧? 我们可是陈恺的手下啊,他难道不怕陈恺的报……mmp,他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另外那个家伙望着已经死去的同伴,脸上的表情要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了,他们真的想的太多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必须认识他们。 就像这座城市当中,几乎没有多少人认识姚夏一样,有时候人们并不能把名气和某个具体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 …… 透明人的血液跟人类还是有些差异的,爆出来的液体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鲜红色混合着白色的脑汁,最开始很可能是这样,但是在迅速变化着,然后转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就像是一滩鼻涕似的。 不但透明人小弟被吓坏了。 邵维也被吓住了。 她根本不敢相信,姚夏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居然敢开枪,而且怎么会有这样狠辣的作风? 这完全不像姚夏。 就是此时此刻,看到姚夏那张冰冷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邵维们第一次感到这个家伙是如此的陌生。 就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有着滚烫血液的人类,而是一个冰冷的杀人魔。 倒是黑山羊显得特别的澹然,因为他的经历比邵维复杂多了,在他那个年代,尤其是在他长年生活着的伦敦和美国地区,这样子的行为其实并不少见。 有些时候,人类比诡异要复杂得多得多,尤其是在对待金钱和利益上面。 事实上,姚夏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别无选择。 或者说,这是他那么多世当中尝试过无数次选择以后得到的最优解。 其他的选项,只会导致自己的灭亡。 他回头看了一眼邵维,然后嘴唇蠕动着,给了她一个口语—— 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邵维双手紧握,在胸前来回纠结着,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决定相信姚夏。 姚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裤上被飞溅的血迹,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抹掉一点,擦在了那个家伙的肩膀上,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很快又走到第二个人的面前,以同样的方式,将枪顶在了他的头上,“瞧,他觉得我可能不会开枪,所以我被他吓的手抖了一下,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们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潜入我的工厂里面,还有你们打算干什么吗?” 姚夏这一套询问流程,其实是多余的。 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两兄弟,所以凭借着经验,姚夏就能知道他们其实是陈恺派来这里查清楚姚夏的底细的,一旦能够摸清楚姚夏的背后并没有所谓的靠山。 没有强大的实力,那么陈恺就会毫不犹豫地找上门来。 战争一触即发。 深城的心酿界的战争。 有些时候姚夏也觉得很好笑,钱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不但能异化人类,还能够异化诡异,就为了一年不过几亿利润的心酿,陈恺就敢明目张胆地杀人,一点儿也不害怕深城的特异局的调查以及诡异界的谴责。 是了。 在实力的面前,其实规则都没有什么鸟用。 姚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