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很多。

今天的林语，连平时必备的精致的妆容都已经放弃了，眼眶下的黑眼圈表露着主人此刻的丧气。

“你还好吧？你男朋友呢？”简沐赶紧给林语倒了杯热水。

“他得晚半小时”林语回答的声音也有气无力，这段时间她总是这个状态，人也沉默了许多。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四稿都被否定，简沐自己都不可避免有些沮丧，林语也自然一样。

“没事，这次不行我们就再改，总能令对方满意的”简沐不擅长安慰人，想了半天也只能喂喂鸡汤。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编剧啊？沐沐，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快枯竭的废井”，林语语气里全是掩饰不住的低落。

“怎么会？你的灵感是我们这个项目的根基”

林语闻言，终于抬眼看向简沐：“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可——”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情，来晚了”

一个身材修长，样貌清秀，带着细框眼镜的男人走来，咋一眼看上去，这个穿着灰色宽松Polo衫的男人有一股子书生气，但是再看又觉得差点意思，简沐说不上来。

不等林语起身介绍，男人就直接伸出了右手：“你好简老师，终于见面了”，见此林语低着头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是林语的男友，凌翔，在这个项目里的位置是制片。

“这一稿，我的看法是这样的，我觉得咱目前的方向不太对，现在的设定太抽象了，观众不明白的，最近正热播的《治愈者》，多火啊，我们应该借鉴一下”说完凌翔将一杯水一饮而尽，看着简沐。

“可是我们最初的定位是悬疑，你这样改不就相当于全部推翻了吗？”一旁沉默的林语，声音不大，但是却开了口，只是听上去缺少了点底气。

简沐还没来得及开口，凌翔抢了先，他先是看了一旁的林语一眼，随即语气冷淡下来道：“你在质疑我对市场把控能力吗？”

林语脸色白了又白，没有反驳。

“可是，这个方向是我们两个的初衷，而且我们已经改了四版了，如果推翻我们之前的时间不就浪费了吗？”

简沐还是很想要保留既定的方向。

“简老师，实话说我们公司也没有办法将筹码压在一个未知的东西上，毕竟我们也不是做慈善的，你说对不对，及时止损总比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来得更加好一些，你说呢？”

“可是，最开始你愿意加入进来，难道不是因为觉得我们这个想法不错吗？”简沐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这是她不擅长的领域，她不了解所谓的市场，所以一时之间也有些无从辩驳。

“因为这是小语想要做的，没有我她做不成的，这是我参与的初衷”说这话时，凌翔随意地靠着椅背，以一副施恩者的眼神看了林语一眼。

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简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向林语，林语的头没有再抬起来过。

“林语，你想怎么办？”

“我想……”

林语欲言又止，复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我不知道，或许凌翔说得是对的吧。”

这个剧本会显然在今天已经很难得出一个结果。

“我们考虑考虑吧，今天就这样吧”

说完，简沐便利落地离开了现场。

全盘被否定的滋味很不好过，可是一定要随波逐流吗？简沐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判断。写剧本写小说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她必须也得承认，她作为一个刚入圈的非科班，她的确不能够保证自己懂市场。

可是要是就这样妥协？

她不愿意。

简沐的内心只剩下这一个呼声。

那么自己又适合做编剧吗？一时之间，简沐自己也难以得出肯定的答案。

身在局中，通常无法看清全貌，那么找一个局外人？

有了这个想法后，简沐第一时间想起了有过短暂交集的林燃——程初安的师姐。

会不会很麻烦别人？凌翔说的才是对的又要怎么办？对方会答应吗？是不是有点唐突？

一串问题跟弹幕似的冲击着简沐的思维。

你啊，怎么就这么……这么……哎算了，生成这样就认命吧。

坐在地铁上，简沐叹了口气打开了程初安的微信头像。

斟字酌句了半天，才试探性的发出一句话。

简沐：求助【可怜】，可以请你和你师姐吃一顿饭吗?

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