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后面那群人是做什么的?”王斌扒拉着稀粥,拧眉担忧到。 宋忍冬趁势将众人召集,敛神解释:“慕春公子原是我的旧友,不曾想阔别数年,竟在此阴差阳错重逢。他恰好也要去北地,此后我们便结伴同行。” “这敢情好,东家放宽心,咱们商队定会将慕公子当成您一样看护。” 王斌一脸憨厚,笑着哄散了看热闹的人群。 夜间篝火兀自燃烧,酒足饭饱的众人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 七嘴八舌里,有人抚须轻笑:“那位公子当真文弱,咱们东家不过一箭,就将其射伤了。” “唉,文弱也无妨。你没瞧着人家装备精良,随从皆气宇不凡,看样子定是富少豪强。” “不提乱七八糟的了,出发前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言说江原道赋税加重了,不出半载,怕是要饿殍不断!” “天高皇帝远,上面的人何不食肉糜,谁管老百姓的死活。” “稽安出了清官,可惜人微言轻。” …… 虽是乡野匹夫,但众人谈起国事滔滔不绝。直到有人熬不住开始打呼噜,众人这才噤声休息。 作为头领,王斌一早命人给兄弟们分好薄毡。待见他们陆续入睡,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 他不经意侧身远望,忽然眼睛一亮,关切地望向角落里发怔的汉子:“老木,咋还没睡?” 叫老木的伙夫一向憨厚讷言,冲他笑着摇摇头:“吃的太饱,有些睡不着。您若不嫌,我想跟着轮值的兄弟们守夜。” 老木信得过,王斌当即不假思索地应允,甚至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称赞:“大哥有心了!待回头完成任务,我让东家多给你些利头。” 两人相对朗笑,接着气氛不知不觉沉寂。 无话可说,王斌突然记起对方前岁得了个孩子,于是面带恭维的奉承了几句。直到呵欠连连,他才不得不去休息。 夜半三更,林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马车内,蓟春婴看似漫不经心地翻阅古籍,实则一双眼睛压根没离开过宋忍冬。 “渴了!” 一声令下,宋忍冬低头翻了好几个白眼。端茶递点心,继而疲惫不堪地斜倚车壁。过了会儿,她神情麻木道:“时辰不早,我该离开了。” 哪知尚未等她坐起,视线忽然一暗,高大英挺的男人强势霸道压来。 “别动——” 宋忍冬竭力挣扎,双臂顷刻间被他单手紧束于头顶。挣扎难堪,他漠然歪伏在她耳畔,语音温热:“嘘,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