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的蓟春婴。眼下九五至尊,不管不顾地纵身驱马,朝那抹碧影奔去。 “宋忍冬,是我。” 说时迟那时快,宋忍冬手上动作习惯性的发出。 “快闪开!” 无情飞箭流星般跃去,瞬间谷口亮堂起来。宋忍冬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紧挨着的抹奴等人则拼了命地去挡。 眼看就能替主子受过,谁知蓟春婴不解风情地长鞭一甩,毫不客气的将周围人全部赶走。电光石火之际,他握拳横臂,任由飞箭射中。 其他人没看真切,唯独顾念宜黑眸骤暗,表情凝重地隐在黑夜里。 周围人当即一哄而上,焦头烂额的抹奴吓得直哆嗦,万分紧张:“赵大夫,主子怎么样了?” 顾念宜亦心急如焚地候在一侧,不过他仔细窥了那伤口,幸好是右臂上方。 “散开,扶主子上车。” 作为随从御医,赵宁医术精湛,这等小伤自然不在话下。他很快就替圣上包扎好了,只是当他整理完药箱俯身请辞时,那锦衣玉面的君主一番示意。 待赵宁恭腰近前,却见对方满带质疑:“我的伤,是不是很重?” 这从何得出呢! 其实真没什么,若换在军营里顶多算轻伤。可如今伤者是万人之上的贵胄,一丝一毫都举足轻重。 赵宁冷汗直冒,百般斟酌:“呃,您的伤属实不轻,幸得主子毅力顽强。但——” “既如此,是否该有专人伺候?” 蓟春婴一派光风霁月,然而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不容反驳的压迫感。 “属下这就好生嘱咐抹奴近卫,养伤期间主子切忌——” 上首没由来的沉默,显然圣上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赵宁立即扼住话头,竭力挤出平生最和善的微笑:“主子若不嫌弃,属下愿昼夜奉命照料。” “大可不必!” 恨铁不成钢,蓟春婴冷眼瞟去,语气清俊不耐:“冤有头债有主,你且去!将那罪魁祸首带过来,至于怎么说,赵大夫应该比我擅长。” 南穆最富盛名的冷峻明君,竟然也有这种表现。赵宁狐疑的同时,更发愁如何解决。 他在圣上森寒的注视下,缓缓下了马车。原以为会费些周折,不料“凶手”早就主动投诚。 “这位公子,您……下手太重!” 眼前人貌若好女,俊美不凡中难掩殊彩。赵宁虽有些底气不足,但苦于皇命难违,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冲。 “一场误会,多说无益。他……你家主子情况如何?”满目担忧,不过为了自保。 “不太好,伤口表面看似很浅,实则牵动五脏六腑,加之主子本来素有痼疾。此番……” 险些编不下去,待看到一双焦灼的幽目时,赵宁扼腕叹息:“牵一发而动全身,情势可以说十分危险。” 这如何是好! 宋忍冬一颗心陡然揪起,蓟春婴一定要万无一失。他若有什么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如今对方身受重伤,她一肚子问题再没有立场问出来。 这男人当真烦人精,着实教人头疼。 “那您赶快替他医治,宋忍冬愿承担一切后果。” 此事与他人无关,希望蓟春婴不要牵连无辜。 闻声,赵宁神情急剧变幻,连连摆手:“既然是阁下伤的人,君子理应负荆请罪。依在下所见,您便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们主子吧!” “我又不是大夫?”都牵一发动全身了,还这般愚就。 赵宁面皮涨红,幸得夜色遮蔽:“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还有其他伤员要处理,烦请阁下务必伺候得当。” 这年轻男子生的着实风华绝代,怪不得圣上古怪中透着丝糊涂。赵宁忽地想到圣上至今仍迟迟不选妃,霎那间答案了然于心。 唉,一代明君竟…… 宋忍冬压根没猜其中曲折,她下意识地想对方会不会气息奄奄了,届时他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再者,旁的不提。蓟春婴不去江南选妃,而今莫名其妙地北上。难道朝廷准备同北夷作战了,简直遗憾呐! 早知如此,她便多带些货物。等天一冷,价钱指定翻倍涨。 左思右想,磨磨蹭蹭,宋忍冬终于来到了马车外。 隔着厚重布帘,宋忍冬嗓音极为轻柔:“圣——” “称呼我‘春婴’即可。” “使不得!” 蓟春婴眼底笑意倏地消失,他脊背微倾,阴阳怪气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