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且出手阔绰,愈发耐心:“公子有所不知,时下商贾不为低贱。当今圣上甚至扬言商与农并重,所以近年来京都很多官宦子弟求娶富甲一方的商家女。这莲花坊的秦夫人虽是女流之辈,但掌舵生意多年,攒下了殷实家业。因此她的独女,正聘了御史三公子。” 宋忍冬长叹一声,长睫低垂,直到小厮远去,才冷面回神。 次日,宋忍冬做客秦宅。 嫡母未出阁前,素与秦夫人交好。嫡母故去后,初至京都的她更是常得秦夫人相助。眼下宋忍冬以供品为由过府洽谈,实则不过投桃报李,提醒秦家母女谨防新婿。 装潢精美的西花厅内,年过半百的秦夫人保养丰宜。见来者乃故人之子,愈发的热络慈爱。 “三载未见,珍宝出落的如天上明月,直教人错不开眼!” 宋忍冬躬身行礼,风度翩翩:“原是伯母对孩儿怜惜。” 闻言,秦夫人皱眉感慨:“一晃多年,丽娘若泉下有知,定替你万分骄傲。唉,唯有一事美中不足,便是珍宝你至今未曾婚娶。” “有劳伯母挂记!” 接着,宋忍冬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对了,怎么未见蓉妹?” 提到女儿,秦夫人笑意更浓,绾了婠鬓发笑吟吟到:“她下月便要出嫁,眼下正跟着绣娘赶制喜服。” “订的是哪家公子,蓉妹无暇美好,这位公子当真有福气。” 宋忍冬刚说完,不料硕大的细腰瓶后霍然跳出个娇俏少女。 “他的福气,可不如你!” 少女年岁不大,长着双弯弯柳叶眉。肤白赛雪,脖颈纤细,生的是玉容娇娆。 “孽障,何苦躲在那里吓人!” 秦夫人面露难堪,忍不住厉言训斥,侧眸哭笑不得地看向宋忍冬。 “无妨,孩儿不是旁人。”宋忍冬淡然一笑。 “这话倒没错!” 少女圆眼滴溜溜的转,待对上宋忍冬,双颊莫名郝羞,兀自弯起一段洁白纤颈,执手隐在乌密青丝里。 宋忍冬目露惊诧,抬眸复见少女笑颜盈盈,欢快的语调难掩亲昵:“哥哥终于来府里看我了!” 凝向那张芙蓉面,宋忍冬只觉额角突跳,心道定有坏事发生。 “你哥哥为圣上选妃而来,御品采纳在即,容不得你放肆,还不赶快回房。” 女大避男,秦夫人接连使眼色,哪知自家闺女陡转脚尖,没由来地拥住一旁的秀雅少年。不容对方反应,泪眼婆娑的哭诉:“哥哥,我们瞒不下去了。” 大脑瞬间空白,宋忍冬脸上神情急速变幻,正待矢口否认,耳畔忽地温热:“本姑娘铁心要退婚,宋忍冬你若不肯相助,我便将你女儿身一事传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