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拿了银子,急往医馆赶去。 先前乱成那个样子,也不知师父有没有受伤? 在天色黑透之际,他方回到了医馆,见竹舍内一片漆黑,半个灯也未点,沈青山心中不禁一紧,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他快步跑进竹舍,急声唤道:“师父!师父!” 一道淡淡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在这儿。” 沈青山连忙循声过去,摸到了桌案上的火折子,点了灯,室内亮起来,他看到师父正低着头。 “师父,你怎么了?” 沈如是不发一语,抬起头望着他。 她脸上的泪痕吓坏了沈青山,“师、师父……你、你是哪里受伤了么?叫我瞧瞧!” 沈如是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是见你被人打,受了那么多伤,我心里难受。” 沈青山松了一口气,笑道:“师父放心,我皮糙肉厚不碍事,养两天就好了。” 沈如是看了他一会儿,轻叹一声,“坐下,我去打水给你清洗伤口。” 他伤得不轻,脸上、颈上皆有擦伤,背部淤青肿了一片,腿上也青青紫紫的,看着极为骇人。 沈青山蹙了蹙眉,他这幅样子,委实不该教师父看到。 可他却拒绝不得,沈如是已经备好温水,要亲自为他擦拭。 身上还阵阵发疼,沈青山的心思却徐徐飘远了,他望着师父白皙纤细握着巾帕的手,心跳如雷。 自十岁后,师父就没再为他洗过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