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可能会就此疏远了他,想继续做师徒都不能。 “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沈青山眼睫低垂,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对师父的喜欢可告知山间清风,可诉与天上明月,可教天下人知晓,却唯独不能对师父泄露分毫。 “你若是有了心仪之人,想成亲成家,大可与我明说。”沈如是放缓脚步,看向身量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徒弟,微笑道,“千万别因为我,而委屈自己。” “我独身惯了,独居山林也不觉得寂寞,只是你尚年轻,舍不下世间的繁华热闹也是自然,你要走,我也不会怪你。” “我不走!我不会离开师父的!” 沈青山面颊微红,缓了下语气:“只要师父不嫌我,我就一辈子留在师父身边。” 沈如是微露诧异,“你不娶妻生子了么?” 这些日子他对阿菟喜爱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对挚友之女尚且如此爱护,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只会更宠爱到天上去吧? 沈青山望着她,“只要有师父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都这么大了,还是那么粘人。”沈如是轻笑一声,“只要你不做错事,我自然不会嫌你。” 沈青山心头惴惴:“怎样算是错事?” “比如……”沈如是想了想,“让我非常生气的事。” 沈青山:“……” 他走得略慢了一些,在师父看不到的地方,挺拔宽大的肩耷拉了下来。 也许,他爱慕师父的这个秘密,最好的归宿便是,永不见天日。 *** 天黑之前,马车赶进城里,云翘与陆英东寻了家客栈落脚,店小二牵着马去了马厩饮水喂食,车夫自去歇息。 两人出来时皆做了些乔装,对外称是夫妻,要了间房安歇。 甫一进屋,云翘便摘下帷帽,长长舒了口气。 天气渐热,哪怕是在车里坐着不动,也让人生出一身汗来。 “先略歇一歇,我叫小二送点热水与吃的来。” 陆英东说着,检视一遍窗扉门锁,出门嘱咐了店小二几句,复又回来。 不多时,小二敲门道:“客官,您要的酒菜与热水。” 待摆好酒菜,浴桶中倒好热水,小二笑呵呵退下。 云翘与陆英东洗了手,坐在桌前用饭。 “依照咱们目前的情况,赶到京城怕是要半个月之后了吧?如此不会有什么变故么?” 陆英东道:“这倒不用担心,废太子事关重大,圣上自会谨慎裁决。” “况且,临江王赶回京城,亦需要一段时日,在此之前,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 云翘忍不住好奇,“你明明与我一直在一起,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莫不是京城有你的奸细?” 陆英东轻笑出声,“奸细没有,过命交情的旧友倒是有几个。” “你不是常年戍守在曲洲么?又怎会认识京城的人?” “他们以前也在曲洲军营,后来才去了京城而已,如今都在京中当差,消息自然灵敏。” “是他们飞鸽传书与你?” “没错,在我从曲洲死里逃生后,我便与他们通了书信,言明原委,大家兄弟一场,没有不相助的道理。” 云翘喝了口汤,问:“他们有几个人,是做什么的?” 陆英东道:“三人,一人在宫中做御前侍卫统领,其余两人在兵部,翘翘怎么对他们如此好奇?” “不是对他们好奇,我是对你的朋友比较感兴趣。” 云翘杏眼微弯,“毕竟,你是我的夫君嘛。” 她是在说两人佯作夫妻一事,但陆英东想到的却是她在说两人的关系。 除了没有成亲,其他的他们都做了,甚至还有了阿菟。 他忽地单膝跪地,目光灼灼地望着云翘,“翘翘,我们成亲好不好?” 云翘眨了眨眼,有点愣住,“你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 陆英东握住她的手,眸光炽热,“我们成亲,做一对真夫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我会……” “打住。”云翘捂住他的嘴,面颊有点发热,小声嘀咕,“这些肉麻的话也不知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见他仍盯着自己,她心口突突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要我答应你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陆英东拉下她的手,“别说有一个,有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