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儿育女,为我们云家传宗接代了……” “打住。”云霆抬手打断父亲的话,“爹,道理我都懂,只是眼下着实没有合适的,急也急不来不是?” 他斟了盏茶送到父亲手上,搬出阿菟做借口,“再者说,阿菟这么小,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身为她的亲舅舅,怎么能不尽一份力?” “待阿菟大一些了,我自然会娶妻生子。” 云父本就是随口念叨,被儿子的一番话堵得无言,只得作罢。 在父亲走后,云翘打趣地看向兄长,“原来哥哥平时对阿菟那么好,都是有目的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云霆眉开眼笑地从乳娘手中接过阿菟,“舅舅我除了发自内心地喜欢阿菟,还能有什么坏心思?你说对不对啊,阿菟?” 尚不能言的阿菟看着云霆,咧着小嘴笑开,忽地贴上了他的脸,弄得他脸颊一片口水。 云霆反倒朗声大笑,抱着阿菟去逛园子了。 *** 及至二月中,云翘仍未收到陆英东所寄的信,自己先前寄出的信笺亦是石沉大海。 她心中不安,忍不住胡思乱想,是路上驿站出了岔子弄丢了两人的信,还是怎么…… 心绪难宁之际,赵珏偏又找上门来。 云翘委实不懂这位天潢贵胄在想些什么,若是图色,世间大有许多比她俊俏妩媚的女子,他又何必纠着她不放? 这回赵珏将她约在了一处私人府邸,朱门绣户,亭台楼阁,绿柳映湖,十足江南景致。 云翘没心思欣赏,精神紧绷地来至赵珏面前,低头恭敬道了万福,余光瞥见他玄色绣金的鞋履。 赵珏坐在紫檀椅上,正饮着茶,见她来了,放下茶盏伸手虚扶一把,轻笑道:“数月未见,姑娘清减了。” 云翘柔声道:“多谢殿下记挂,民女身子尚好,想必是产女养育,过于辛劳罢了。” 对面的贵公子顿了一顿,云翘佯作不知,继续道:“殿下有所不知,女子孕育生产要经受多少苦楚,更遑论养育小儿,昼夜啼哭不止,还极易感染风寒,热不得,更冷不得,唉……” 她悄悄抬眼看了看,见赵珏脸色冷了几分,压了压唇角。 赵珏静默片刻,“听闻云小姐千金乳名叫做阿菟?” 云翘眸中泛起柔光,“正是,民女盼她能如小老虎一般,活泼康健,自由自在。” 赵珏摩挲着指上的翠玉扳指,眼眉微挑:“云小姐爱女心切,难不成便要这么孤身一人,不想着给阿菟找一位阿爹么?” 云翘心下微沉,暗掐了一把手心,眼眶微红道:“殿下有所不知,民女愚钝,直至与陆将军分别数月,方才明白,在不知不觉间,民女早已对他情根深种。”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哪怕与陆将军终身无缘,民女亦无怨无尤。” 赵珏轻叹一声,“云小姐,有一事你尚且不知。” 云翘心头突突跳了两下,涌上一抹不安,“敢问殿下是何事?” “曲洲前阵子出了些乱子,陆将军英勇杀敌,一时不慎受伤坠崖……”赵珏顿了顿,语气惋惜,“如今,仍未寻到生还的踪迹,想必已经……” 云翘身形微晃,登时白了面色,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云小姐?”头顶传来赵珏关切的询问,“你还好么?” 云翘不受控地红了眼眶,泪水涌现,模糊了眼眸。 ……他竟会死了? 陆英东怎么能抛下她们母女,就这么死了? 一瞬间,困扰多日的疑惑与不安有了答案。 心尖似是被锐器狠狠贯穿,云翘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肩上忽地多了一只手,一股陌生的冷香侵袭。 她被赵珏揽入怀中。 赵珏低声安慰:“云小姐,陆将军为国捐躯,亦算是死得其所,你也不必过于伤心。” 云翘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储君,他清俊的面容摇晃不定,神色间虽露出惋惜,唇角却是微微上翘。 心猛地一颤,云翘拭去泪,略往后退了一步,欠身敛祍:“殿下,民女失仪了。” 赵珏收回手负在身后,指尖摩挲数下,似在回味又似是漫不经心。 “金陵与曲洲相隔千里,你不知情也是自然,只是事已至此,人总要朝前看不是?” 见云翘垂首不语,他欺近一步,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他:“云小姐不为自己着想,也应当为父兄、阿菟的以后考虑。” 云翘眸色微冷,咬着唇问:“殿下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