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彻底的黑暗。 *** 珠帘绣幕,帐幔四垂,螺钿描金床上躺着名男子,双眸紧闭,脸色苍白,面颊上有几道新伤,犹在渗着血。 云翘守在床边,望着昏迷不醒的陆英东垂泪不止。 “妹妹,大夫都说了,他是受了外伤,又昼夜不眠没曾好好休养,兼之急火攻心,所以才晕了过去,服下药后过两日便没事了。” 见妹妹一动不动,只握着那小子的手发呆,云霆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 冷不丁的,陆英东这家伙怎么会冒了出来? 云翘拭去眼角的泪,嗡声道:“他小腿骨折,腰上有伤,又从曲洲那么远赶来,这中间吃了多少苦头,哪有哥哥说得那般轻巧?” 云霆张了张口:“……” 怎么还怪起他来了呀? 云霆有些委屈,但见妹妹如此难过担心,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命人再去请两个大夫来,最好是能让人立马站起来生龙活虎那种。 “要不我让人收拾出西厢房,让他住那边好生养伤?” 云翘摇了摇头:“就住我这儿吧,免得搬来移去的麻烦。” 云霆暗自腹诽:你是嫌麻烦还是心疼这小子啊…… “可你如今身子重了些,与他同眠一榻未免不太妥当。” “不碍事,命人在屏风外增设一张床便是。” 云霆:“……” 他算是看出来了,妹妹对这姓陆的小子,绝对是动了心,还用情颇深。 那之前几个月,她为何还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 哦……他明白了,一定是怕他与爹担心,所以才佯作无事。 云霆心里发酸,他妹妹真是,太可怜了…… 三个大夫依次诊过脉,说辞基本一致,云翘因此略微放心些许,亲自端了药来喂。 可陆英东昏迷不醒,薄唇紧闭,药汁皆流了出来。 云翘看得心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蓦地想起了一个法子。 屏退他人,房中只有她与陆英东时,她含了口汤药,俯身贴到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瓣干涩而微凉,云翘下意识地想舔舐润湿,却不防将口中的药给咽了下去。 苦涩至极。 她蹙了蹙眉,又喝了一口,这次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的唇,将汤药哺了过去。 如此反复数回,当将一碗药喝完时,她不仅额上出了些许薄汗,腿心更是潮湿一片。 她面颊绯红,暗啐一声,大抵是旷了太久,有些难以自制…… 云翘又使婢女送来热水,亲自湿了帕子给他擦拭身子,掀起衣衫,看见他腰腹上那道狰狞刺目的伤口,她不禁红了眼圈。 褪去衣裳,云翘给他擦了全身,不经意间触到某处时,她心虚又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似乎,与之前很不一样? 怪异的燥热感又涌起,云翘连忙给他穿上寝衣,悄悄舒了口气。 眼不见,心方静。 到了掌灯时分,陆英东犹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云翘依着下午的法子,给他喂了药,见他嘴唇干得厉害,又渡给了他些许茶水。 晚间洗漱毕,她又来看了他两回,见并无异样,这才去了屏风后歇息。 三更起夜时,云翘披衣提灯过来,将琉璃灯凑近些,见他的脸微微发红,呼吸也些微粗重。 云翘心中一惊,连忙伸手触到他额上探了探,滚烫得厉害。 这是起烧了? 她忙叫人进来,去请了大夫。 折腾到了四更,她方回到床上歇息,只是也没睡踏实,翌日一早便起来了。 府中婢女仆从有许多,但照顾陆英东的事,云翘并不想假手他人。 因昨夜发烧,他身上出了许多汗,云翘又给他擦了遍身子、换了药敷上。 到了午间,倦意袭来,她在软榻上小憩了大半个时辰。 一睁眼,她下意识地看向床榻,见陆英东仍闭着眼,云翘不禁有些失落。 方才在梦中,他不仅醒了,还将自己抱着压在了案上,又凶又急地亲她。 云翘揉了揉发烫的脸,命人备些茶点来。 近些日子,她胃口大开,总是过不多久便觉饥饿,想来腹中是个嘴馋贪吃的小家伙儿。 用罢茶点,云翘便拿出针线笸箩,继续给孩儿缝制小衣服。 府中什么都不缺,顶好的绣娘也有两个,只是她觉得左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