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誉的事来罢?爹您尽管放宽心,今日的事传出去最好,以后我便可以不遮不掩地出门。” 见父亲仍面带忧色,她笑着宽慰道:“若是太子爷真的对我有什么心思,他前几日在金陵时,便可对我为所欲为,但他却什么都没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如放松些过好眼前的日子。” 云父犹豫道:“那你就真的打算独自一人,生下这孩子?” “是呀。” 云霆问:“不用写信告诉陆英东那小子么?” 云翘怔了怔,摇头道:“还是不了,他在曲洲忙于应敌,不便分心。” “你是不想告诉他,还是害怕?” 云翘面露恍惚,“或许……两者皆有罢。” 她摸不透他对她的想法,不敢贸然行事。 “总之,我心中有数,爹和哥哥就别为我担心了。” 日子平静无波地到了除夕。 去岁娘亲还在,彼时她虽已得了病精神不济,但一家人到底团团圆圆。 庭院中燃放起烟火,各色烟花绽放于高空中,照亮四合。 云翘抬头望着那璀璨的焰火,眸中泛着泪光。 虽怀有近两个月身孕,但云翘并未有什么不适,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倦乏,人也懒怠出门,过年时外面喜气洋洋十分喧闹,她则抱着暖炉倚在榻上翻看闲书。 忽听得珠帘响动,小丫头子走进来说:“小姐,表小姐来了。” 云翘闻言,忙让人请进来,一壁起身穿了鞋儿。 不一会儿,一位身量瘦削,脸色微白的少妇走了进来。 “婉表姐?”云翘难掩诧色,拉着表姐的手坐到榻上,急切地问,“怎么几个月不见,你变得如此憔悴了?” 说着,递给了她一个手炉,又命丫头将火盆拢旺些。 施婉眼圈微红,勉强笑道:“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为他们金家生了个女儿?” 她细细打量了云翘一眼,轻声问:“听我婆母说,你也有了?” 云翘面颊微热,点了点头。 施婉摸了摸她的手腕、肩膀,道:“阿翘你太瘦了些,身子骨又纤细,之后生产可能要受不少罪……” “表姐与我差不多,前阵子是吃了大苦头么?” 施婉叹了口气:“可不是么,嫁人前,娘亲也没跟我说,原来妇人怀孕生子如此艰难,几乎是拿命在博……” 云翘脸色微白:“啊?会很难受么?可我最近也没什么不适啊。” “你这才刚开始,往后月份大了,身子重,便会歇息不好、腿脚发肿……”施婉认真地看着她,“阿翘,你老实跟表姐说,你那个夫婿何时回来?” 云翘抿了抿唇,扯谎道:“这要看边关的战事何时平息了。” “可我听说曲洲最近几年都不太平,若他迟迟未归,你便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么?” “唔,可是即便他在我身边,也不能替我受这些苦啊……”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可以再认真考虑一下。” 施婉眼底一片乌青,唇色很淡,似乎许久未曾睡过好觉,“生孩子不比其他,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夫婿靠不住,辛苦受累的便是咱们自个儿。” “表姐夫他帮不上忙么?” 施婉微微苦笑,没有言语。 云翘心绪微沉,片刻之后道:“谢谢你表姐,我会再认真考虑的。” 婉表姐比她大两岁,去岁成的亲,大半年没有身孕,还因此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药,历经许多波折才得偿所愿。 刚得知消息时,云翘还为表姐感到开心,却怎么也没想到,数月之后,表姐脸上的欣喜会变成黯然与憔悴。 “表姐希望你幸福,而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将自己的余生搭进去……”不知想起什么,施婉温柔笑了笑,“有一种情况会例外。” “什么?” “当你看到孩子时,之前的埋怨与辛苦,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云翘也忍不住笑了:“这样说来还是有好处的。” 施婉笑道:“是有好处,不过你要清楚所可能产生的后果,之后再做决定,这样日后才不会后悔。” “那表姐你后悔了吗?” 施婉顿了顿,说:“如果说后悔,便是后悔托生成了女子。” 她笑了笑,“做男子多好,不用经历十月怀胎的辛苦,更不用从鬼门关走一遭,便可有一个自己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