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安然活下去便好,其余的她没有精力去顾及。 却见陆英东似乎忽地动了怒,冷声命令道:“本将军既然给你了,那便是要你用,还是说你要违逆本将军?” 云翘连忙摇头:“我怎么敢……”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我等下洗漱完便用,行吗?” “嗯。” 虽然他语调冷淡,但云翘却莫名地觉得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送他出了营帐后,天色虽还早,但她也未继续补眠,而是将床铺铺叠整齐,见地上堆着陆英东换下的衣物,云翘顿了顿,俯身捡了起来。 营地外围不远处,有一个不甚大的水泊,因地势低洼,雨水存积了下来。夏日时,不时有士兵跑来此处洗澡,后来天气渐冷,此处便也没什么人来了。 平日里大伙儿的衣裳都是用洗脸洗澡水简单冲涮,一来缺水,二来风沙太大,操练一天回来,饶是再干净的衣衫也满是泥污脏汗。 索性便随便洗洗得了。 陆英东作为将军,军务繁忙,自然没有功夫自己洗衣,往常他的衣物都是江星打理,今日江星忙完后来主帐取衣裳时,却只见到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 江星与豆儿大眼瞪小眼,顿了片刻,他才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豆儿戒备地望着他:“你要找谁?” 见她满脸紧张,江星温和地笑了笑:“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与你一起的那个姐姐呢?她人在哪里?” 他环顾帐内,并未见到换洗衣物,登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是去洗衣裳了吗?” 豆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时,姐姐便不在。” 江星见她瘦骨伶仃,不禁心生怜悯:“你叫什么名字,早上可用饭了?” “我叫豆儿,早上有人送饭来的。” 江星微微怔愣,旋即想到,这应当是陆将军的安排,他待那位姑娘……倒真是不同寻常。 “我叫江星,你可以叫我江哥哥。”江星摸了摸豆儿的头,笑着出了帐篷。 他径直出了军营,放目望去,见水泊旁蹲着一个女子,正在浣洗衣裳。 江星只远远地看过一眼云翘,并未看真切,只觉得乌发雪肤,像是雪堆出来的一般。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云翘正在用力拧干衣裳,听到脚步声传来时,她心中一慌,身子晃了晃,脚下的青苔过于湿滑,她整个人眼瞧着便要跌到水泊中去—— 下一瞬,身后有人扶住了她。 心口仍止不住狂跳,云翘连忙转过身,站稳之后,见面前是个身穿盔甲的俊秀少年,她迭声感谢:“多谢军爷相救。” 日光下,江星这才看清楚少女的长相,他看得呆住,面色倏地一红,“姑娘不必客气,江星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云翘将水中的衣物捡起,拧干后放至盆中,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看向江星,“江军爷是来找小女子的么?” 江星摇了摇头复又点头:“陆将军的衣物平日里都是我负责浣洗,我方才去帐内并未见到,便想到是姑娘拿了出来……” 云翘忙道:“是小女子自作主张了,还请江军爷勿怪,这就将衣裳还给军爷……” “这是哪里的话,陆将军既然将姑娘留在帐内,自然是对姑娘青眼相待的,这种体力活又何须劳累姑娘?” 云翘心下苦涩,却不好流露出来,只道:“请问军爷,衣物是晾晒在何处?” 江星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那里立了许多木柱,上面绑了麻绳,许多件衣裳随风飞舞。 “多谢军爷。” 云翘端起木盆,正准备去晾,忽觉背后似是有一道炽热目光,她回头去看,就见陆英东手持长剑,正冷冰冰地盯着她。 确切来说,是他们。 云翘怔了怔,走到他面前,“将军你怎么来了?” 陆英东讥讽道:“怎么,本将军坏你的事了?” 云翘一脸莫名,“我有什么事?” 陆英东冷哼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 云翘没有接话,朝晾衣绳走去,怀中的木盆却倏地被人夺去丢在地上,她手腕被人握住,下一瞬便被陆英东扯着往军营走去。 “将军,衣裳还没晾……” “江校尉自会晾好。” 被留在原地的江星大声应了,他望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