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隐约能够听见脚步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很密集,想来不止有一个人。 黎衡天抱着手臂,原本震怒而紧紧蹙起的眉心逐渐舒展开,眼底划过明显的不屑和嘲讽。 未知是最恐惧的,可面临这无尽恐惧,肖潇不能回头,不仅如此,还要分神注意面前的几个邪修。 一旦她回头看,这几人随时会用尽各种手段,让她和黎越驰死无葬身之处。 她内心中丈量着身后人距离他们的距离,几乎与面前几人差不多时,她心道,可能真的活不过今日了。 在邪修试探过,发现她手中的符纸如同摆件般,心中大致了然,知晓这符纸只是作势的手段,先前那股忌惮再也不见。 几个邪修浑身由黑气包裹,所行之处风沙翻涌而起,落叶才沾上那黑气就散为粉末。 肖潇全身肌肉紧绷,背后渗出一层薄汗,被邪修逼得不断后退。 就在后背要贴上树干时,一只手撑住了她的脊骨,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 还未来得及欣喜,黎越驰转而将她圈入怀中,方才那只手上移至眼前,遮挡住她的视线。 肖潇看不到周遭情景,只能听到飞沙走石声,再之后是邪修闷吭的声音。 片刻的功夫过去,肖潇竟感觉过了良久,直到遮住视线的手挪开。 她亲眼看见倒在地上的邪修浑身黑气散尽,身型逐渐干枯,像日晒雨淋多年的腐木,风一吹化为齑粉散去,连一点尸骨都未留下。 “都是废物。”黎衡天唾了一口,抱起手臂与黎越驰对峙,始终未说一句话。 正当肖潇疑惑他为何不亲自出手,黎越驰站在肖潇身侧稍稍偏前的位置,轻声笑了一下。 兴许是感觉到她的疑问,不留情戳穿黎衡天的面具,替她解答:“修炼邪功会受到反噬,尽管可以将身上的黑斑转移到他人身上,对身体的伤害却无法改变。” 在肖潇似懂非懂的目光中,他继续道:“内里已经灯枯油尽,再使用邪功怕是会爆体而亡,我说的对吗?兄——长?” 最后“兄长”二字,他拖得很长,原本富有尊敬意味的称呼变得刺耳许多。 老底被揭出来,黎衡天脸上惊惶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至原样,神经兮兮笑着。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那你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肖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扯扯黎越驰的袖子,小声说:“他在拖时间,可能还有手下的人在赶来。” 闻言,黎越驰不动声色抓住她指尖。 他嘲弄地瞥过黎衡天,却没声张,继续听着黎衡天说那些拖时间的话,假装不知那些背后的手段。 一边是黎衡天拖时间的言语,低下头指尖传来不可忽视的温度,和轻轻攥住的力道。 肖潇难以集中注意,不由得想要挣脱,又怕自己的举动引发黎衡天警惕。 看黎越驰的态度能猜到,他知道黎衡天的招数,也做了后续的准备,所以她按捺下心绪,静待着黎衡天的“后招”。 这一刻的到来并未经过很久的时间,黎衡天说了几句,眼神不断瞟向侧后方,直到看到某个身影,他连伪装都懒得伪装。 话说到一半就停住,脸上露出掌握全局的笑,谨慎地退后几步,与黎越驰和肖潇拉开距离。 “作为兄长给你上的最后一课,不要给敌人留时间,否则会颠覆局面。” 说话的功夫,青姝已经带着几个黑衣人站在他身后,一双眼睛冷厉坚韧。 看着黎越驰和肖潇表情一如既往,似乎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黎衡天悲天悯人从两人脸上扫过。 随即神态一转,眼神变得阴毒,“这场闹剧到此结束,永别了,我的弟弟......” “——和准弟妹。” 他拍拍手,喊道:“青姝,动手。” 青姝动了动,满是黑斑的手从宽大的袖中伸出,向前迈了两步,在黎衡天得意的眼神中向前掏去。 黎衡天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有血液在他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青姝在他心口处用手生生掏穿,手指握住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鲜血顺着指节不断流淌下来。 又是一道力,那只手收了回来,将心脏捏碎,从黏腻的血肉里面取出黎衡天的元神。 “青......姝!”黎衡天稳不住身体,死死瞪着青姝,喊她名字时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青姝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一丝忌惮,将覆在头顶黑袍上的帽子摘掉。 她脸上的黑斑正一点点淡化,而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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