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慢，很快落后一大截。

黎越驰背着手走在前面，许久才注意到她，折回来看到她伤痕累累的脚，眉心微蹙，将自己脚上的靴子脱下来，给肖潇穿上。

有了鞋子穿，肖潇这才有心思去观察周围环境，发现这里地形与出现活死人那个村子十分相似，直到灵霄门山底，她彻底确定了就是那个村子，就是不知何种原因，变成了一片未开发的树林。

肖潇紧跟着黎越驰，看到守山门的弟子恭恭敬敬朝他鞠躬，连头都不敢抬，心中不免猜测起他在幻境中的身份。

她没有开口问，而是安静地跟在黎越驰身后，宗门内有许多弟子，到时候她观察弟子们对他的称呼便可知了。

然而黎越驰却没有带她去到任何宗门，而是一路沿山上的石梯而行，直至顶峰的一处僻静的小屋。

肖潇终于沉不住气，问道：“你在灵霄门是何种身份？为何不住在宗门中，反而住在这山顶？”

黎越驰开门的动作停住，用眼角睥她一眼，“从方才起我便觉得奇怪，你一个刚化形的钩蛇，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又是如何知道灵霄门有各个宗门？”

他语气中带着一股深入骨子里的凉意。

肖潇看见他手掌张开，掌心闪过一道蓝色的光，是剑宗召唤本命剑的手势，她急中生智说道：“我听化形早的同伴说的，你们灵霄门那么出名，在山下早都传遍了。”

至于名字……她视线下移，冷不丁注意到黎越驰腰间挂的坠牌，心中一喜，指着说道：“你牌子上不是写了名字嘛。”

黎越驰低头看了眼，坠牌写有名字的那一侧正朝向外面，他将其扣回去，仅露出带有“灵霄门”字样的一面，推开门走了进去。

肖潇没听他说不让进，也跟了进去，里面同黎越驰在剑宗弟子阁的摆设没有太大区别，都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黎越驰坐在书桌里侧，打开面前的书，翻到某一页，笔尖沾染墨汁，在上面记载了两行内容。

肖潇对这些不感兴趣，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灵霄门的什么人。”

黎越驰写完放下笔，手心朝上催动灵力，一块湛蓝透明的牌子逐渐形成实体，肖潇接过来，看着形状似乎在灵霄门哪个展台上见过。

将牌子翻过来，正面写着“灵霄门门主”五个字，肖潇瞳孔缩了缩，意味不明地问道：“上一代门主是谁？”

黎越驰没有抬头，一边写一边回答她：“灵霄门除我之外还没有其他门主。”

肖潇将“初代门主”和“钩蛇”合在一起，怪不得山下的村子此时还是一片树林，她脑中像是有一串珠子断了线，噼里啪啦散落到处都是，手中的牌子都没拿住，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还没等摸到，牌子在黎越驰灵力催动下，慢慢腾空落在他手掌中。

肖潇看着那块牌子，脑中浮现二师兄同她讲过的小道消息，说初代门主以身化结界困住钩蛇，不止是因钩蛇为祸人间，还因他们两个之间曾有过一段孽缘。

正想得出神，黎越驰放下笔，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问道：“为何一直看我？”

肖潇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她被困在这结界中的幻境也就算了，眼前这情况，明显是要她重新经历一遍初代门主与钩蛇之间的事。

这时，她肚子再次传来咕噜响声。

黎越驰看了眼她的肚子，低下头继续记录着手上的内容，冷淡道：“你既进入灵霄门，便同弟子一起辟谷吧，钩蛇乃上古妖兽，修炼至化形方可辟谷了。”

肖潇低头看看自己的小细胳膊，再饿上几天估计得皮包骨了。

这么大的灵霄门，连顿饭都不给吃？她要闹了。

“我——”

“师兄，我进来了？”门外有一道女声，打断了肖潇的话，也不管黎越驰同意与否，话音落下便推门进来。

来人是个女修，穿着一身明艳的鹅黄色衣袍，长了一张娃娃脸，一双杏眼忽闪忽闪，神情中带着少许的骄纵。

在看到肖潇时，她微微愣住，慢动作转头看向黎越驰，声音能听出不太高兴，“师兄，她是谁啊？”

黎越驰并未计较她的莽撞，收起笔又将书合上，正色说道：“一只刚化形的钩蛇。”

“钩蛇？”女修细长的眉毛蹙起，“师兄为何将一只蛇妖带入灵霄门？像这种对苍生有威胁的妖兽，就该全部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