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见子苓小碎步倒腾着,几乎要小跑起来,叮嘱他:“小心些,莫要烫到自己。” 子苓口上应着,脚步不见减缓,一路倒腾来到肖潇的院中,看到门没有关,喊了声“小师姐,我进来了”,听到应声才走进去。 屋内满地纸屑,都是从符纸上剪下来的,还有不少剪废的符纸,桌面上布满各式各样的成品。 肖潇手中最后几张符纸就快要剪好,此时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头都未抬。 子苓在山下见识过肖潇剪纸,那时他便爱不释手,却没有想过有一日他也可以进入仙门学习画符。 如今真正成为仙门弟子,看到更多种类的符,他眼睛都挪不开,心思全在桌上的符纸上,没注意到脚下。 迈出的下一步,他被椅子腿绊到,整个人向前扑过去,手中的鸡汤和饭菜七零八落掉在桌上,鸡汤把符纸打湿,都粘连在一起。 子苓膝盖摔得不轻,他顾不上去揉,赶紧爬起来,抓起符纸用袖口去擦,鸡汤里面的油浸入符纸,让符纸全部失效,无论怎样擦都无法恢复灵气。 子苓知道自己做错事,小手捏着符纸,头低沉下去。 肖潇自然是生气,毕竟那些符纸花了她不少功夫,也废了好大力气才剪出来,手腕也麻手指都僵了,就这样被一碗鸡汤祭天。 可看到子苓狼狈成那样,来不及喊疼,还惦记着她的符纸,心下那股气很快消散,只剩下无奈。 她道:“别擦了。” 子苓轻轻将符纸放下,回过头,倔强的脸上鼻子通红,眼角挂着眼泪。 肖潇双手抱在胸前,无力地问:“我又没怪你,你哭个什么劲?” 子苓吸吸鼻子,用手背擦掉眼角的眼泪,“我把小师姐的符纸弄坏了……” “别哭了。”这么多次过去,肖潇依然不知如何去哄小孩子,她揉揉太阳穴,“你哭得太难看了。” 子苓哭得更难过了。 肖潇深吸一口气,来到他面前,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板着脸,“你哭也做不了什么用,不如好好同师父和师兄们学画符,将符还给我。” 原只是句安慰的话,子苓听完重重点头,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保证自己一定会还。 肖潇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丢给子苓一块抹布,叫他把桌子擦干净,符纸收起来扔掉。 子苓攥着抹布,犹豫地问:“小师姐,这些符纸可以给我吗?” 都是废掉的符纸,留着也没有什么用,肖潇没有多过问,只应下他:“想要你就拿走吧。” 符纸被毁掉大多数,二十日期限将至,今晚就是熬一宿夜也剪不出二百来张符,定是无法按期交货了。 想到那个天杀的甲方,肖潇脑袋就大,很想把灵石还回去,可想一想望月草,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找上门。 她选在一大早来到剑宗,剑宗弟子见到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轻车熟路来到黎越驰门口,肖潇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才进门便闻到一大股血腥味。 她心道奇怪,想想黎越驰的伤又觉得合理,也许是伤口裂开刚换过药。 来到屋内,肖潇开门见山:“许你的符纸,我没法如期交予你。” 黎越驰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装傻充愣,“我并未找你买到符纸。” 他这演技差得不能再差,当群演估计都没有人要。 肖潇几乎要笑出来,正正脸色,“你别装,我那日看到了你衣角,再说了,五千灵石这么大手笔,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未提子苓一句,“我前几日不小心将汤弄洒,恰好洒在符纸上,符……就废了,要重新做。” 她见黎越驰没说话,理解地说:“如果你不想等也无妨,我将灵石还给你。” 黎越驰轻轻靠近她耳边,刚睡醒不久的嗓音还带了些沙哑,语调像在逗弄她:“二狗昨晚来找过我,说符纸是他弄坏的。” 肖潇被他戳破谎话,尴尬地摸摸鼻子。 她强行转移话题,“我还是想要望月草,你开个条件吧,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应你。” 黎越驰抬眸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不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望月草?” 肖潇回答:“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它对我非常重要,希望你能理解。” 这一次黎越驰沉默许久,一番斟酌后,他说:“我现在不能给你。” 是现在不能给,不是不给,可肖潇没听出这层意思,她失望地最后问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符纸被毁(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