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当年(3 / 5)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或许也是为发泄怒火。

敌人数量众多,下手越来越重,大有你死我破之势。

一将难敌百兵,情况变得越来越遭,陆齐被时无度的失控吓到,慌里慌张寻来救兵,留下活口,却也因此错过了最后甄别淑妃真实身份的机会。

淑妃就这样离开云州,踏上京城的路;彼时祁帝南巡,淮州小憩之时,秦相思消失无影,在时无度的帮助下,离开东祁

祁帝的怒火直到返回皇宫都未能消却,最后一批秀女便是在这等情况下进宫,等待挑选。

淑妃的背影与秦相思何其相似,祁帝一眼见她,以为明月归来,戾气霎时消失了;江皇后前有怂恿明月离开,后有摧毁明月书信,为讨祁帝欢心,便将淑妃选进后宫。

不想,却是噩梦的开端。

真真苍天无眼,造化弄人。

但选秀详情,陆齐并不知晓,天子不大可能向一个品阶不高的臣子解释来龙去脉。

除了感叹帝心老谋深算外,便是对自己不得圣心惨遭贬斥的遗憾。

*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天外大量,朝阳完全冒出头,游离在白云之外。

书房的光线逐渐变得清晰和煦,将围绕在书案前的三人轮廓全须全尾得照亮清楚。

满满一壶茶早就被陆齐一个人喝完,犹觉不足,他依然感到很渴。

使唤小厮重新沏壶新茶,等待的期间,沉默尚存。

直至茶壶又至,陆齐将下人打发得远远的,回到座位上,又给自己到一杯茶。

沉默实在过去太久,久到秦相思等不下去。

“陆大人。”她道:

“殿下,别再说了。”陆齐摆摆手,似乎很不想旧事重提,“假秀女案当年在云州便已告破,如今追究无用,殿下此时质疑淑妃的身份,没有意义。”

秦相思咬唇:“陆大人,你分明知晓我意欲何为,何故避重就轻。我想要追究的并非假秀女案。淑妃受皇兄宠爱,位列四妃之首,有协理后宫之权,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之处,陆大人你身为朝臣,合该比我这位只顾锦衣玉食,不懂国事的长公主清楚。”

陆齐当然清楚,回溯至三年以前,他以为假秀女案成功解决,圣上嘉奖无数,亲自任命大理寺少卿一职,来日之路可谓是光明灿烂。

可没过多久,他尚未坐热官职,天翻地覆。

祁帝将他贬斥,流放至偏远的青州,从一个四品在京官员贬至从五品下州刺史。

陆齐深知那段时日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大好前程就此中断,心心念念数月的婚事就此搁置,更有甚者,菡氏一族有意退亲,若非菡若坚持己见,决不退亲,恐怕此时此刻,她早就成为同门师兄的妻,与他再无瓜葛。

陆齐一度消沉,拯救他的除菡若外,便只有时无度,此人面冷心也冷,寥寥几语却令人振聋发聩。

他开始振作,与民更始,闲暇之余,思考自己惨遭贬斥的原因。

诚如时无度所言,圣上认可陆齐的办事能力,或许因私情惩罚,但他与明月公主的关系不远不近,威胁不了祁帝在明月公主心里的地位,不会因为私情惨遭贬黜。

换言之,时无度被贬,才是源于私情;何况祁帝手握兵权,身后又有大家族支持,区区一个武将,根本不怕。

陆齐乍听只觉得荒谬,细细咀嚼有几分道理。

国事为重,圣上再如何疼爱明月公主,难道能胜得过国事?

想通后的陆齐在青州为官三年,常去两个地方,梧州西域关及云州。

是了,当他发觉青州看似离云州相隔两州,可只要渡河而过,顺风顺水下,半日则至。

重返云州,陆齐开始重新审视假秀女一案,于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

在青州的第二年,站稳脚跟的陆齐收到了天子命令,证实了他的猜测,也终于明白自己遭贬斥的真正原因。

假秀女案,看似破了,实则没有。

淑妃并非东祁人氏,天子密令陆齐暗查淑妃的真实身份,不得有误。

菡若来青州探望他,告知陆齐宫里淑妃最得盛宠,两月前诞育大皇子,圣上喜得贵子,举国同庆之余,大赦天下。

去年回到京城,没多久,圣上召见,斥责陆齐让明月公主陷入危险,无疑证实了当初时无度的猜测。

陆齐坦然接受,他早就放下自己被贬的事实,潜心查案,并将自己所得的结果悉数告知。

万万没想到,祁帝再一次推翻他的所有推论,下令其重翻旧案,直到开春,陆齐述职的某日,祁帝告诉他,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