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 心想如斯,秦相思站起身,准备用早膳。 “长公主,余公公来了。” 便在此时,小德子猴急似的跑进来,身后跟着御前近侍余忠良。 他笑得和蔼可亲,眼角露出了不合年纪的皱纹,行过礼后袖手立在石阶下,躬身道:“奴才给长公主道喜,陛下口谕:准允您和镇国公世子的婚事,赐婚诏书待年后择吉日下诏。” “哐当”一声响,打破了庭院霎时而来的静默,秦相思恍然,余光从弘舟落地的长剑中收回,瞠目定在廊中咧嘴而笑的余忠良身上。 “余公公,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难以想象一夜之间,皇兄的态度就此转变。 余忠良心里明白,明月公主决不会质疑陛下的口谕,她只是过于震惊才脱口而出。 于是眼角的皱纹笑得又多了几道:“好公主,君无戏言,陛下答应您的事,哪一次没有做到呢?” 这下,秦相思神智终于回笼了,眉梢眼角溢出喜色,她甚至忘了和余忠良寒暄,张腿就往外跑。 “长公主!” 小德子眼疾手快,忙不迭跟上,紧接着贴身宫女也跟了出去,剩下海棠慢了半拍,怔愣了下,瞥见余忠良还在廊下,意识霎时清醒。 急忙向这位御前近侍躬身道谢,不多时孙嬷嬷也走了出来,笑着递给余忠良一袋金瓜子。 “公主是高兴过头了,还望公公不要见外。” 余忠良接过金瓜子,笑言:“哪里哪里,长公主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春风殿至南阙楼这段路上,明月长公主迎风奔跑,后面跟着三名宫女和两名内侍,不少宫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幅奇怪的画面,瞪眼咋舌。 寒冬腊月,堂堂长公主不坐轿撵,反而不顾风雪地在地上跑,众人诧异不已,相互交头接耳几句,很快作鸟兽散。 但异样的状况很快就传遍了皇宫,南阙楼亦不例外。 值守一夜的时无度乍然听闻此事,福至心灵地往宫里走。 两人在必经之路的长廊中相遇,远远地,时无度看见一抹月白的倩影,渐近的呼唤声借着风雪传入耳中。 “时无度,时无度!” 秦相思也看见了廊下一身银甲的男子,她弯起杏眸,欢天喜地地迎向他。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见秦相思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时无度霎时心领神会,像是回到沙漠久别重逢的那一日。 她奔赴向他,他展开双臂。 秦相思几乎是跳进时无度的怀里,柔荑撑在他宽阔的双肩,双足离地触及他的膝盖,娇躯高出他半个头,时无度则紧紧地环住她,大氅裹住了两人各半身躯。 众目睽睽,皇宫城内,两人的拥抱举止亲密,但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因为不久后大家都会知晓陛下赐婚的消息:明月长公主与镇国公世子时无度定亲,两人即将成为夫妻,举止亲近些,又有何妨。 “皇兄答应了!”秦相思激动地开口,皓腕不禁环在男子的颈间,灿然的笑容嫣如盛开的芙蓉花。 时无度没有回答,但眉梢唇角扬起的笑容足以表明他内心的欢呼雀跃。 将来如何未可知,但此时此刻,两人皆真心实意地袒露彼此的心声。 恰似薄云散开,冬日穿透云层,光芒照耀在皑皑白雪之上,皇城里,冰雪融化的水声落了一地。
朕不同意(5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