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府会客厅堂内,四人相对而坐。 镇国公病重不能会客,因而时芜晴代行长辈之责与尚书令夫人刘氏寒暄交谈,两人分别坐在左右第一个位置,仅看面色可知双方聊得不错,彼此十分满意。 刘氏身旁一位身穿桃色冬装,花容月貌的女子,她乖觉地坐着,耳畔欢声笑语,言语间有意将婚事定下。 女子羞红了脸,娇滴滴的眼神时不时瞥向对面端坐的冷面男子。 霎时,对面抬起幽黑的眼眸,定睛看向她,史家千金忙不迭垂首,用喝茶的方式掩盖内心的慌乱。 但男子的目光不依不饶,哪怕两人之间隔了段距离,史千金还是能感觉到对面的视线一直盯着她。 她被看得心乱如麻,只得一盏盏喝着茶,内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怎么都停不下来。 “光顾着和夫人说话,晚辈竟是疏忽了。”时芜晴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掩面含笑与刘氏眼神交流。 紧接着对时无度说:“子义,花园的梅花开得正好,你且带史千金去看看吧。” 刘氏笑着打趣:“世子夫人说的是,我们在倒是打扰两位年轻人了。颖儿,你便随时将军去吧。” “是,母亲。”史颖娇羞起身,又向时芜晴福了礼,“谢谢世子夫人。” * 寒冬腊月,白雪覆盖,庭院气温寒冷,走在路上冷风随时铺面而来。 在史颖的眼中,她所感受到的寒意都不如身旁面如冷玉的男子。 不久前的视线历历在目,眼下的时无度却像换了一个人,默然走在前方带路,始终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可就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子,令史颖迷恋心动。 她整个人紧张极了,心跳加速,脸颊热得发烫。 两人很快来到花园,时无度挺拔身姿,半退一步,做出请的手势。 “女公子,请。” 甫听见他清冷的音声,史颖的脸更烫了,她刚拾步,神色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 糟糕,方才在厅堂因为紧张喝了三盏茶,眼下竟…… “时,时将军。”她咬着唇,红绯蔓延至颈畔,羞愧的低下了头,“我,我想先去更衣。” 立在原处的男子恍然。 “抱歉,是在下疏忽。” 他安排婢女带引史颖去如厕,自己则先行入了花园。没走两步,曲折的走廊临靠池塘,水面早已结冰,时无度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很快望向走廊。 廊下有人,身披厚实的天水碧织锦斗篷,梳着精致的发髻,珠翠点饰,不知怎的,整个人抱在廊柱上,左顾右盼。 她小心谨慎地掂起脚尖,四周环顾下去,却还是无从下脚。 大抵是尝试了太多次,吃了苦头,不长不短的走廊,秦相思用了快一炷香时间,才堪堪踏出两三步。 时无度表面云淡风轻,轻咳了一声。 终于听见旁人的声音,秦相思激动地抬起头,声音听上去竟有丝丝委屈:“时无度……” 在无人的走廊里蹉跎太久,终点遥遥无期,此时此刻的她正咬着唇,着急地快要哭了,杏眸里水雾迷蒙,落在他人眼中,当真是何处不可怜。 一抬眼见到的便是这幅画面,时无度当下心动涤荡,佯装蹙眉,明知故问:“思思,你抱着柱子作甚?” “你还问我!”秦相思满脸怨念瞪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来时府,哪里遇到这番情形?弘舟说时无度在花园等她,秦相思顺着走廊来到这儿,谁知花园的这段走廊上竟全是薄冰,她穿着不甚防滑的素履,开始并无不适,不想行至走廊半途,走两步滑一跤,倒霉极了。 时无度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好以整暇地继续问:“你的宫女呢?” 秦相思哭诉:“我哪知道,一溜烟浑都不见了。时无度,你们公府的下人怎么回事?我喊了许久没有一个人来。”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秦相思实在是摔怕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抱着廊柱龟速前进。 时无度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他今早特意吩咐,不管听见什么声音,没有他的准许,谁都不准进入花园,即便秦相思哭天喊地,奴仆也不敢擅自进入。 但宫里的人就不一样了……时无度微微眯眼,将眼前泫然欲泣的画面置入眼中,心想弘舟差事办得不错,晚些时候定要好好犒赏他。 思及此,时无度顺畅无阻地走进廊下。 “我来帮你。”说着,他长臂一挥,轻松地揽住秦相思的腰肢。 转
我来帮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