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现实,结果还没走多远,她就丢下他要去干别的。 “你先慢慢飞,我去去就来!” “去那里!”被呵护备至地照顾了半天,他已经离不了她了,一想到孤零零一个人在云上飘,居然忍不住生出满心哀怨,委屈极了。 “忘了点东西,很快就回来,”暮夜天语气里也带上了点哄慰,好像他真的受了委曲。 千音尘很受用,不过还是不想一个人走,“我去下面镇上等你吧,顺便买点吃的。” 暮夜天可能以为他想吃东西,体贴地把他送到镇上才走,还特别嘱咐:“别碰着!” 他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身上的石鱼,不过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千音尘目送她走远不见了才转身,扶着腰摸了两下硬邦邦肚子,脸上竟然露出了慈母笑,不过他自己看不到。 她夸过上次卖回去的糕点好吃,这次他准备再多买一点。 蔡记糕铺却换了人,连招牌也换了。 锅灶桌椅还是远来的,锅里的杏仁茶换成了红豆粥,碗碟似乎也是新换的,千音尘想起来,昨天这里打斗时原来的碗碟大半都摔坏了。 蔡嫂母女一定是走了,远离是非,去了他乡讨生活,千音尘心里一阵宽慰。 旁边一桌上的人在说话,千音尘要了一碗粥慢慢尝着,不知不觉听进去了。 食客一:“知道吗,咱们这小小的镇府,一日之内出了两起出格的命案,父杀子,妻杀夫,全镇的人都在说这两件事,市集上都没人做生意啦!” 父杀子,千音尘知道,这是易远的父亲投案自首了吧,不知道官府会怎么判…… 他摇摇头,这更不是他能管的。 抬头看看街上,果然人们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小贩们也相凑着议论,表情又惊讶又兴奋,声音却都压得低低的,整个一条街上的人都怪怪的,气氛诡异。 “许老汉,”食客一也压着声音:“你这么快就接上手了,不怕沾上晦气?” 被叫许老汉的是老板,五十多岁很本份的样子,愁着眉眼说:“晦气!早就沾上了!” 想是醒悟到生意人不该说这些,忙又换上张笑脸:“开门大吉!开门大吉!百无禁忌啊!” 食客道:“别瞒了,一条街上的谁不知道,昨天蔡嫂被锁走时我也看见了,那堆血,那死人,就在你站的脚底下吧?” 蔡嫂!千音尘心里咯登一声,妻杀夫! “嘘——!”许老汉忙止住他,脚下不自觉就往旁边移了移,皱眉道:“我已经连夜去山上神观里求祝过了,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食客一:“也是,出这种事谁也不想,蔡嫂人也命苦,要是兑好了铺子早走半日,也到不了这种境地,放心,咱们都是街坊,可怜见的,不再提它了。” 老板连连拱手。 “你们说的是谁?” 老板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面前多了一个人,好像是刚才那边坐的客人,长相英俊,身量也挺秀,却撅着个小肚子,看那桌上碗碟都还满的,他好像……吃的不多啊, 千音尘忍着焦燥,尽量和气道:“你们是说原来这里的蔡嫂,杀了人?” 老板皱起了眉,显然不愿再提。 若不是一早兑了钱已经接手过了,说什么也不会接这烫手的山芋。 一天天的,要传个没完,凶铺命案,以后这生意可怎么做呀。 千音尘盯着他,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食客一:“兄台,你也是蔡嫂家的老主顾吧,过来说!” 千音尘走了过去。 老板叹气转身。 食客让坐,千音尘站着没动。 食客也不介意,知道老板避讳,压低声道:“蔡嫂杀了人,昨天,就在这里,被捕快当场锁走了,死的是他赌鬼丈夫,蔡嫂刚将铺子兑出去,他丈夫来要钱,两人争执,失了手,哎……蔡嫂眼看回不来,可怜他们还有个独生女……” 千音尘:“她女儿怎样了?” 食客一:“不知道,也去县衙了吧……哎?人呢?……” 千音尘已不见了。 食客摇摇头:“见鬼,眼花了吧……” 秋兰不在县衙。 蔡嫂已经收监,易老爹也是。 千音尘在县衙前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这些事,他不该管。 如果不是他们把秋兰送回去,如果不是蔡嫂母女团聚,要兑掉铺子躲出去,再如果,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蔡嫂和秋兰,没有去过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