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思敏站在萨苏埃拉宫的门口,她看着空中的魔法屏障被气流吹起波澜后停止了走进宅邸的步伐。 她用手掌遮在眼前以抵挡刺眼的阳光,抬头望着屏障的四周猜测着飞马的位置。 她刚想绕过喷泉拐到另一边,四匹飞马并进钻进了屏障内。 它们身上的幻身咒在闯进屏障后像打碎的玻璃一样变成无数碎片散落下来逐渐消失,然后显露出了身后那架刻着眼睛的深蓝色马车。 马车墙壁上银色眼睛们还在嗖嗖嗖地转来转去,阿诺走下了马车,他刚刚结束了为期半个月的西班牙海军部队的见习。 雅思敏冲着阿诺笑了笑,她欢快地向前迎了一步,在家族成员们聚餐的特殊日子而站满的满脸严肃的王室供职人员的面前提着裙子假装正经地行了一个屈膝礼。 “你好,安德烈亲王殿下。” 她看着阿诺走近,他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这里站了一个人似的看到了她,但是他又接上了她的打趣。 越发成熟稳重的哥哥居然难得地拉过她的手吻了一下:“你好,雅思敏公主殿下。” “在海军军队的感觉怎么样?” “下个月潜水舰下水时你就可以跟着爸爸一起来感受一下。” “你要每天都在海上吗?” “偶尔。” 雅思敏笑了笑,她跟在阿诺的身后,她低着头走路,她完全没注意到阿诺刚刚减速的步伐。 她的肩膀已经与阿诺并行,她甚至快要超过阿诺之前了。 阿诺似乎又忘记了他的身边还有个她正跟着他,只沉默着目视前方而行,她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她继续跟在阿诺的身后,他们一起穿过宅邸,走到后花园来到他们的祖母凯瑟琳王太后和姑姑娜塔丽公主的面前时,她完美的保持了谨慎的谦卑。 祖母仍然高贵且严肃,姑姑也还是那副鄙夷一切的眼神。 她那像祖母的眼睛被身上佩戴的一堆珠宝衬托得更加淡漠。 阿诺站在一旁,他鞠躬行礼之后站在了一旁看向了雅思敏。 雅思敏从阿诺让出的位置认真地行了屈膝礼。 “您好,祖母。您好,姑姑。”她握着祖母的手:“祖母,您的身体如何?” “如果能让我喝一口玫瑰接骨木花酒我怕是能对你们多笑笑。”祖母一如既往地语气平平。 可雅思敏却被祖母的话逗笑了,娜塔丽也收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放下茶杯笑了笑。 雅思敏轻轻拥抱了祖母,然后坐在了祖母身旁的椅子上。 阿诺还站在那里,另一把椅子被无声咒拉开,紧接着他也被无声咒按着坐在了椅子上。 “还指望她能为你写一本回忆录呢。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得了重病。”凯瑟琳啜饮着茶,她带着一枚海蓝宝戒指的手慢慢放下茶杯,抬起湛蓝色的眼睛打量着阿诺。 “自己偷偷哭过吗?” “我已经16岁了。” “16岁。”凯瑟琳又啜饮了一口茶,她看了一眼放在茶杯旁的贝壳小扇子。小扇子飞了起来,在她的肩膀旁扇起了风。 “16岁。”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托着瓷碟与茶杯抿紧涂了口红的嘴唇:“让我想想,在16岁时,你的祖父安德烈做了一些什么。他在玛格丽特一世得了龙痘疮去世后成为了国王,然后有了一个妻子,就是我——” 她显然是也认为最后这一句已经不适用19世纪后期了,看向她的女儿后转移了话题。 “或许跟你的祖父相比哪怕是你的父亲也略显退步,但是对于小时候的你来说,16岁没有因为自己的乳母去世而躲起来偷偷哭鼻子也算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阿诺的手端着刚刚拿起的那杯茶迟迟没有放到嘴边。 “尝一口茶吧。安德烈。”凯瑟琳古怪地笑了一声。 “16岁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只是一个,快乐又轻松的年纪。”她继续说:“但是没有几个人会在16岁时成为国王,又或者是下一位国王。” “我一直不否认眼泪能代表的意思,眷恋,不舍,悔恨,痛苦——听起来真是一个省事的东西,有时候你甚至不需要说一句话,眼泪就能替你表达。”她仍然轻飘飘地像是抱怨医生不允许她喝一杯玫瑰接骨木花酒说着玩笑话似的:“君主不需要这些表达情感的玩意儿。他的眼泪是至上的尊敬。你应该将它留着,为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为你自己,而不是为一个——保姆。” “如果是为我自己,我愿意为尔莎——” “为你自己,那就是你的王权将被取代之时。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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