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施迈瑟冲锋的马占英气喘吁吁的跟在一辆屁股冒着黑烟的坦克后面,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你家里着火啦,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刚从炮营调到装甲营的马占英还是第一次参加实战,对于装甲营的战斗节奏还很不适应。 看到马占英一边气喘吁吁奔跑一边骂骂咧咧的样子,一旁的一名年轻的二等兵忍不住道:“前辈,你这样是不行的,跟着坦克跑得时候可不能说话,得集中精神,注意周围随时会窜出来的鬼子。 别看咱们的坦克看似无坚不摧,可要是被小鬼子冲到跟前把炸药包往履带下一放,咱们的坦克照样得趴窝。” 马占英并没有因为他年轻而轻视,看了眼他肩膀上佩戴的列兵军衔,随即好奇的问:“看你年纪轻轻,懂得倒是不。” 二等兵咧嘴一笑:“前辈过奖,这些东西都是班长教我的,您刚来可能不大熟,咱们装甲营跟一般的步兵不一样,等过上阵熟悉就好了……前辈小心……” 二等兵的话音刚落,一串子弹飞了过来打在了坦克的装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后变成了跳弹,还没等马占英反应过来,这名二等兵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马占英赶紧将这名二等兵拖到一旁,查看了一下,发现他的右胸口多出一个犹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洞口,从里面流出了泊泊鲜血,。 “狗日的,是跳弹,这下有些麻烦了。” 子弹在击中坚硬的物体后就会弹跳开,形成跳弹。 而跳弹一旦再度击中人体,子弹就会由于变形而在人体进行翻滚造成更大的伤害。 马占英也算是一名老兵了,当然知道这种伤势的凶险。 他一边咒骂,一边颤抖着掏出了一包止血粉在了这名二等兵的伤口上,然后又撕开了一个绷压在伤口上,然后绕了几圈。 战场上救护的第一准则只有一条,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对伤员进行止血,至于说清洗伤口取出子弹、弹片这种这事情那是后方的医生干的事。 “医护兵……医护兵……快过来,这里有人受伤啦!”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一名衣袖上带着红色十字标志的医护兵匆匆跑了过来,略微检查一下伤口口,赶紧将人背了下去。 看到人被带下去后,马占英这才重新抓起冲锋枪准备跟上,却发现两只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发现双手全都是血,他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搓了搓手,这才抓起施迈瑟冲锋枪跟了上去。 装甲营的攻击速度非常突然也非常的快,快到原本正发动反扑的日军第一大队都没反应过来,当日军的第一大队长发现对面的华夏军队又来了一大批的坦克时,已经来不及下令撤退了。 别看四号坦克方方正正一副虎头虎脑膀大腰圆的模样,但是当它加足马后速度还是很可观的,那些正围着那四辆坦克猛攻的步兵根本来不及撤退就被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数十辆坦克和步兵给淹没了。 “哒哒哒……” 气喘吁吁的马占英对着一百多米外掉头就跑的两名日军扣动了扳机,伴随着清脆的轻声两名正在奔跑的日军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咔……咔咔” 将这两名日军扫倒在地后,冲锋枪立刻传来了一阵咔咔的声音,那是撞针击空的声音。 施迈瑟冲锋枪的弹匣容量只有32发,以它每分钟500发的射速,如果扣着扳机不松手的话,只需要4到五秒就能打空一个弹匣。 马占英赶紧趴在地上,从右侧的腰间取出另一个弹匣换上,顺手拉了一下枪栓发出咔嚓的子弹上膛声,随后又随手将打空的弹匣放进包里。 当换好弹匣的马占英重新爬起来时,看到日军正潮水般的溃退,而装甲营的坦克则正在开足了马力追赶,以至于将后面的步兵抛得远远的。 “这些王八蛋,跑得这么快。” 马占英恨恨的看了前方越来越远的坦克,知道追也没用索性就不追了,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步兵也不少,大家开始打扫起战场来。 别看装甲营投入战场才短短不到十分钟,但日军在这里已经倒了数百具尸体。 半个小时后正在行军路上的岩濑武彦又接到了急电。 “师团长阁下,就在刚才,支那人的援军赶到,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被支那人击溃损失惨重,现在第一大队剩下的人向后撤。” “什么……这才多久啊,一个大队的皇军就这样被击溃了?” 岩濑武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刚才前方还在报告他们正带人坚守并组织反攻,现在才过去半个小时,一个大队的皇军就这么被击溃了。 “八嘎……无能……告诉藤野君,像那种愚蠢的大队长应该赶紧剖腹,否则还会有更多的勇士死在他手上。” 参谋有些苦涩道:“师团长阁下,渡边少佐在指挥撤退的时候被支那人的机枪击中,已经为天皇尽忠了。” 岩濑武彦愣了一下,随后才冷冷道:“便宜他了,你马上给藤野发报,让他不能再后撤了,如果222联队也全体溃败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嗨!” 参谋赶紧躬身回答,随后又问道:“师团长阁下,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对面那支支那战车部队的番号,待会要是司令官闻起来我们要怎么回答。” “是啊!” 提到这里,岩濑武彦就感到有些头疼,他当了那么多年的仗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这场遭遇战都快发生了一个小时了,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也太荒谬了吧。 更糟糕的是,他应该怎么向司令官阁下汇报? 难道说,我们遭遇不明身份的支那装甲部队袭击,现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