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侠,话可不能这么说!”马涛收起笑容,神色严肃,“吴小倩的确有超能力,但她毕竟不是特警,除非迫不得已,咱们最好别把她牵扯进来,否则万一有什么闪失,恐怕不好交差。” 高飞点头赞同马涛的顾虑:“警方办案,最基本的一条原则就是尽量避免将无关人员卷入危险,就像金哥之前说的那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木兰乡的镇区不大,面包车开出20分钟,路边就看不见楼房,除了偶尔路过的乡间自建房,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坦农田。 抛开吴小倩这个小插曲,高飞透过车窗,远眺田野风光。 刚收割过的麦田上,随处可见金灿灿的麦秸垛。 沿着公路穿过麦田,前方伫立着一栋老旧建筑,墙上斑驳陆离的宣传标语,“贫困山区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依旧彰显着浓烈的时代气息,仿佛时光长河里残留的沙砾,固执的拒绝随波逐流,与时俱进。 “这边原本是国营煤矿的职工浴室。” 金志坚扶着方向盘,遥望路边那栋破败建筑,随口聊起童年趣事。 “当时家家户户都没有浴缸,洗澡就是去职工浴池,煤矿家属和小孩都免费,特别是大冬天,在滚烫的澡堂子里泡个热水澡,那叫一个神清气爽,甭提多舒服了!” “最爱泡澡的要数矿上的退休工人,那帮老头也没啥娱乐活动,就把职工浴池当成老年俱乐部,天不亮就跑去泡澡聊天,直到晌午才回家。” “记得小时候,我姥爷还在世那些年,冬天经常带我去泡澡,从澡堂子里出来,冷风一吹,湿漉漉的头发立马冻得邦硬,活像抹了发胶。” “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王大庆笑着接茬,“我家那边现在还有公共澡堂子,油田职工和家属去泡澡,只要一块钱。” “毕竟是国字号的大油田,央企基本的职工福利都还有,比煤矿好太多了,没法比。”金志坚羡慕的说。 “好不到哪里去,眼瞅着一天不如一天。”王大庆轻轻摇头,眼神怅惘,“东北各地,还不都是这样……” 面包车沿着乡村公路开出大半个钟头,前方那三栋几乎被杂草和灌木丛包围的废弃楼房,就是洪德彪团伙的窝点,多年前曾是木兰乡国营煤矿的附属中学。 “木兰乡经济不景气,青壮年大多进城打工去了,生育率连年走低,如今乡里的中学生连一个班都凑不齐,继续维持学校已经没意义,还不如把仅有的几个学生送到市里的寄宿制中学。” 金志坚向访客们介绍道。 “我就是那所中学毕业的,母校早在八年前就被撤销了,荒废在那里没人管,去年才被洪德彪一伙相中,改造成了教堂。” 金志坚踩下刹车,面包车缓缓停在学校遗址附近。 高飞率先下车,无意间看到一根生锈的钢管竖立在地上,仔细瞅了两眼,才看出是国旗杆,饱受风吹雨淋,锈迹斑驳,几乎辨识不出本来面目。 旗杆附近原本是中学操场,如今已经遍布杂草和灌木,枝头跃动的花栗鼠,取代了昔日学生们活泼的身影。 站在锈蚀的旗杆下,高飞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眺望,晨曦笼罩的校舍已经沦为废墟,一片萧条破败的景象,唯有令人沮丧的寂静充塞四野。高飞不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孩子,但是置身此地,他不难理解王大庆为何总说木兰乡“死气沉沉”,“看不到希望”,也不难理解重回母校的金志坚,此时此刻心情是何等的萧索感伤。 或许就像歌里唱的那样: 如此生活30年 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 在他脑海中奔跑 如此生活30年 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 淹没心底的景观 …… 高飞正出神思索的时候,身旁灌木丛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两个身穿迷彩服、手持老式猎枪的男人走了出来,似乎是这里的保安。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其中一人冲高飞大声吆喝,满脸凶相。 “老乡!我们是外地来的游客,看到这里风景不错,就下车过来逛逛,拍几张照片。” 马涛抢着回答。 “游客?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另一个保安不耐烦地挥手驱赶,“这里不能拍照,赶紧走,别在这儿瞎转悠!” “一所废弃的中学,又不是私人产业,凭什么不能参观拍照?”高飞脸上挂着笑容,暗地里已经戴上“术士面具”,“瞧你们鬼鬼祟祟的,该不会是在这儿搞啥违法活动吧?” “妈了个巴子的!你说谁鬼鬼祟祟?我看你小子才是鬼鬼祟祟!”保安恼怒的举起猎枪,“再不滚,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高飞冷笑着一挥手,凭空甩出一条碧绿的带刺蔓藤,重重抽在保安脸上。 保安被抽的倒地翻滚,捂脸哀嚎,鲜血顺着指缝往外冒,猎枪也脱手飞出老远。 另一个保安愣了一下,匆忙举起猎枪指向高飞。 高飞懒得多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喊道: “虎子!” 蹲在灌木丛中的翼猫,噌地窜了出来,如同闪电扑向保安,一爪子拍在他手上。 “哇!” 保安手腕飙血,猎枪掉落在脚下。 还没等他看清楚是咋回事,虎子已经扑到身上,接连两巴掌,挠得他满脸桃花开。 “虎子,留活口!” 要不是高飞及时阻止,虎子已经咬断猎物的喉管了。 那个被高飞以“荆棘之鞭”抽趴下的保安,忍痛挣扎着爬起来,发觉同伴被一只长着翅膀的怪猫扑倒,吓得连枪也顾不得捡,扭头就往树丛里跑。 刚跑出没两步,就被手持防暴盾的魁梧大汉迎面截住。 “滚回去!” 王大庆挥出大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