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景川。 这里是除了皇城外最繁华的地方,现下申时刚过,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城内一片欣欣向荣。 城郊的某个角落正经营着一家客栈,掌柜的在店内忙着看账本。 这家客栈的一楼是茶馆,二楼为客栈。来店里住店的旅人可以免费在一楼的茶馆品茶,还有蜜饯相送,价格也相对低廉。 景川城中米珠薪桂,总有些不太富裕的人住不起昂贵的酒楼。 凭着实惠的价格,这家位置不大好的客栈也是蒸蒸日上。 掌柜的拿起账本,看到最终盈利的数字,兴奋地搓了搓手。 这时,店里的小二拿着刚撤下的空盘凑到他跟前,有些为难地说:“掌柜的,那姑娘今日要了六份蜜饯了,刚刚又要了一份,您看……” 掌柜刚刚积攒的所有好心情刹那间全部烟消云散。 他咬紧牙关,逼出了三个字:“继续送。” 小二应了一声,端着盘子下去了。 掌柜拍了拍桌上的算盘,想着自己从商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家。 那姑娘自打前两日住进来之后便一直跟不要命似的要免费的茶水和蜜饯。 掌柜其实算过,蜜饯这东西常人每日用两份已是足够,他绝不吃亏,可谁知这姑娘每日四份起步,今日更是要到第六份。 但店里的规矩是自己定下的,作为生意人最忌讳的便是出尔反尔,他也只能咬牙接受。 小二去后厨端了一份蜜饯,还顺带捎了一壶茶水。 那姑娘此时正坐在茶馆角落里,同邻桌的一对老夫妻说着闲话。 她皮肤白皙,生得一张鹅蛋脸,弯弯的远山眉下有着一双灵动的杏眼,身着青色罗裙,头上别着一支刚刚从树上折下的桃木枝,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个娇俏可人的女子。 那对老夫妻似乎对她很是喜欢,眼神里都充满了慈爱。 “小姑娘你是有所不知,那道观可灵了。”老夫妻中的老妇拍了拍她的手道。 “当真?”那姑娘眼睛亮亮的,认真听着他们的话。 “哎呀,我跟你说,当年我们也不信,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的,谁知回家之后没多久,我那卧病在床的儿子竟然活蹦乱跳了!”老妇继续说着。 姑娘接过小二呈上的蜜饯和茶水。 “哎哟姑娘,我瞧着你吃了一下午这东西了,吃多了对身体可不好。” 老妇见她一直在吃蜜饯,许是想起了好不容易恢复健康的儿子,忍不住出言相劝。 姑娘尴尬地笑了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其实她也不想的,这东西奇酸无比,可谁叫它不要钱呢? 老夫妻又同她扯了一会儿家常,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开始向西倾斜。 “哎哟,时候不早了,老婆子,咱们得回去了。”老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连忙叫了叫自家夫人。 姑娘放下茶杯,同他们拜了别。 她瞧着老夫妻离开地背影,敛了笑容,往嘴里塞了颗蜜饯,转身上了客栈二楼。 念筱本来只是天界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仙,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算得上有些来头。 她的爹爹连寂上神是天界几万年来最骁勇善战的战神,和当今天帝是患难之交,只可惜他没能活到天帝登基那一天便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得知噩耗后,阿娘悲痛不已,抑郁成疾,后来竟丢下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她跳了忘川河随爹爹去了。 自那以后,她便被丢在天界的沧曜山。 最开始的时候,天界的各路神仙还记得她这位战神之女,天帝也赏了许多仙童来照看她。 可俗话说人走茶凉,物是人非。旦夕之间,再也没几个人能想起她这个战神遗孤。 那些被赏赐来的仙童也觉得跟着她待在沧曜山日暮途穷,便寻了各种借口想要离开。 一开始她还会撒泼挽留,但那些仙童居然开始处处怠慢,再也没有给她过好脸色。 所以她知晓了,铁了心要离开的人是留不得的,最终还是放他们走了。 好在沧曜山有水有山有风景,她一个人在这乐得清闲,偶尔逗逗后山未开化的花精也挺好,就这样一闲便是五千年。 直到前些日子,尊贵的天地陛下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她这位旧友之女,宣她去天宫觐见。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挺乐呵的,以为天帝是良心发现了会补偿她些什么赏赐。 可谁成想赏赐没捞到,倒是捞到个差
跑路(1 / 3)